难道,是夜长希?
“启禀皇上,兰统领已经带人搜寻了整个皇城,并未发现昭王殿下。”侍卫上前来报。
当然找不到了,夜景弦心下微动,夜昊元早就出京了,难道他们以为他会藏在京城吗?
“继续去搜。”宪洪帝有气无力的说道,这几日的心神俱疲让他几乎老了十岁,鬓角的白发隐约可见。
“是!”侍卫领命而去。
朝堂陷入沉默,没人敢出声,众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一阵风暴将要席卷而来。
“大理寺卿何在?”宪洪帝问道。
“臣在。”关尚出列道。
“大理寺卿关尚和刑部尚书谭敬青听旨,速速派人检查太子的真正死因,尸检报告三日内呈上来。昭王府一众人等暂且收监,等昭王抓捕归案再行审理。”宪洪帝沉痛的说着自己的安排,这样来处理此事,证明宪洪帝已经放弃了夜昊元,他不再如往常一样悄悄的袒护他,也不再对臣下施压让他们不敢行事,他生硬的口气就是一个信号,对待的只是一个杀害太子的凶手。
“卫执马上派人前去通知兰迦,再仔细的搜索皇城,务必把昭王找回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夜景弦等躬身行礼,退出大殿,外面阳光普照,春天已经在悄悄的来临,可夜景弦心里却是阵阵冷意,上一世夜宁宣是死于夜昊元之手,这一次不论是不是死在夜昊元手上,他都没有逃脱既定的命运,母妃也是,夜宁宣也是,他忽然有些不确定,就算斗倒了夜昊元,他和钰儿的命运可以改变吗?
夜景弦抬头仰望天上的一轮红日,光芒耀眼,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他渐渐握紧双手,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定,也不是不可改变,比如兰迦,比如沈洛,他们都要比上一世过的好太多,况且钰儿也没有重蹈上一世陷身质子府的覆辙。
夜景弦走下台阶,一个棘手的问题出现在他眼前,夜宁宣死了,以后,谁来继承皇位呢?
沈洛从后面赶上来,和夜景弦一起回到王府,钰儿正与夜灵熙玩的火热,夜景弦难得没有过去对钰儿亲亲抱抱,直接进了如意轩左侧的书房。钰儿疑惑的看着夜景弦的背影,感觉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夜景弦和沈洛两人对坐,谁也没开口,目标达到了,但也有些疑云让他们如坐针毡,沈洛呆了半晌就一句话也没说的起身离开,到外面叫上夜灵熙,夜灵熙不太高兴的抱怨一通,然后与钰儿挥手道别。
钰儿走进房里,见夜景弦独自坐在阴影里,神形异常落寞,钰儿心里担心,走到夜景弦身旁,轻声唤他,“景哥哥。”
夜景弦无声的把他抱到腿上,下巴抵着他的额头,沉默着不出声。钰儿乖乖的抱住夜景弦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胸口上,用自己的方法默默安慰他,夜景弦下唇摩挲着钰儿额头,忽然心中一动,低头印在钰儿唇角,钰儿全身一颤,手骤然缩紧,他睫毛微动,并没有推开夜景弦,夜景弦很快将头移开,然后松开钰儿催促道:“去用午膳吧。”
楚迎均下朝回到楚府,才发现镇宅之宝竟然不翼而飞,联想夜昊元的叛逃,他忽然感觉这两者之间有着莫大的联系,所以他飞快的再次反宫,将家中长剑丢失的消息告诉了宪洪帝,宪洪帝迅速下令让搜捕范围扩大,并派人赶往东南军中。
两日后,夜宁宣的尸检结果出来,胸口的伤口与楚府丢失的长剑相吻合,并且身中剧毒,夜昊元依然没有消息,不过他的逃逸反而使罪名顺理成章,只等他被抓回来,便死罪难逃。
案已定下,宪洪帝为夜宁宣举行了隆重的国丧。
此时的夜昊元,经过两个半日的连续奔波,早已远远的逃开京城,他与阮七云乔装打扮,沿途尽量走荒无人烟的小道,没多久就过了雍州地界,过了雍州他几乎就安全了一半,因为自雍州再往东或者往南,都是楚家老爷子楚斐夷的管辖范围。
又行了几日,夜昊元抵达东南军府,他送上令牌和长剑,很快就见到了楚家老爷子。楚斐夷是个很明事理的人,并且极其护短,他自小就疼爱夜昊元,夜昊元前来寻他,是抱了十足的把握。
听了夜昊元声泪俱下的一番哭诉,再结合京中人汇报来的各路消息,楚斐夷很快就察觉出夜景弦的目的,只是,是否帮助夜昊元重回京城还尚待思考,毕竟夜昊元是出逃,他若插手此事,便成了叛军,若能成功还好,夜昊元可以坐拥万里江山,楚家也会垂名青史,可若失败了呢,不仅夜昊元性命不保,楚家估计也要受到牵连。一时之间,楚斐夷难以做出决定。
夜昊元在东南军中呆了数日,焦虑和不安笼罩着他,让他迅速瘦了下来,楚斐夷看着自家外孙的样子,心中不忍,最后终于还是决定助夜昊元一臂之力,他坚决不跟绍京中的楚家人联络,以防日后若事不成,他也可以一力承担这些罪责。
东南军向京城推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朝中,众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楚斐夷手中有四十万大军,是夜辰最大的一支力量,京城周围才驻守了兵马十几万,完全不够看,宪洪帝大急之下,连忙派人前往湛东请老平王出马,可是快马到了湛东,发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