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属下本以为秋公子可能是看见了如意轩的火光才出来的,可找遍了王府也没发现他在何处。”七曜汇报。
夜景弦眉头紧皱,他早已猜到此事并非夜子榛一己之力所能为,八成还是夜长希搞的鬼,可他针对清秋做什么,清秋又没招惹他,或者说两人几乎没见过面。
“此事先不要对钰儿说,府上寻不着就到城里找,务必将人找回来。”夜景弦吩咐道,清秋是钰儿仅有的好友之一,若他有什么事钰儿一定很难过。
天亮的时候,清秋依然没有音讯,沈洛听说了王府的变故,一早就和夜灵熙一起过来,夜灵熙听了钰儿轻描淡写的死里逃生,气的他叉着腰数落钰儿一顿,并让他以后再也不可与夜子榛接触。宫里已经传出了宪洪帝驾崩的消息,如此紧迫时刻,沈洛催促夜景弦赶快进宫,夜景弦抬抬头,淡淡的说:“父皇传位夜子榛,新帝在我手上。”
三人哑然,只有在床上爬来爬去的远儿还在咿咿呀呀的说话,沈洛脸色变了变,说:“皇上怎么能......”
“真是岂有此理!”夜灵熙不顾自己越来越重的身子,依然还能跳起来,沈洛连忙扶住他,好言道:“祖宗,快歇歇吧。”夜灵熙瞪他一眼,说:“这皇上怎么想的,夜子榛无才无德,更无悲天悯人之心治理天下之能,如此家国大事竟然凭心意决断,也真是绝无仅有了!”
钰儿把爬到床边的远儿抱回去,问道:“景哥哥,清秋还没回来吗?”夜子榛如何夜景弦自会处置,已经与他无关,出了这样的事,他更担心清秋一些。
“清秋?怎么了?”夜灵熙很好的捕捉了钰儿的话。
“昨晚清秋不见了,说不定出门去了,可是已经过了一晚,却还没回来。”钰儿眼里透着担忧,“他平时出门也少,会不会是回了连容山,可是,他也不能丢下远儿不管呀。”远儿似乎听出了钰儿话里的意思,小手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
夜景弦起身,走到钰儿身边,安慰道:“放心吧,七曜已经带人去找了。”
安顿好府里的一众事宜,夜景弦便带着夜子榛入宫,宪洪帝的遗诏有大臣为证,即使有人想推夜景弦上位也说不过去。夜景弦一入宫,便有大臣前来探听他的口风,若他有心□□,那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支持夜景弦了,然而,对每个前来探听的人,夜景弦都回了一句话,“父皇遗旨,不敢不从。”
既然他那么想让夜子榛承皇位,那他便遂了他的意。
三日后,帝之国丧隆重举行,夜辰家家户户竖起白番,商人百姓皆停下手头活计沿街叩拜,夜景弦跟随宪洪帝的棺木一直到了皇陵,这一次,他亲眼看着他下葬,依然只有夜岚启一个人在真心的为他悲痛流泪。
之后,夜景弦整顿了朝堂,将对自己怀有异议的官员迁出京城,把宫里宪洪帝剩下的妃嫔送至城郊行宫赡养,只留下了皇后尊为皇太后。一切处置妥当,夜景弦准备了简单的登基大典,让夜子榛即位,夜子榛身体痛的厉害,几日的疲累让他几乎站立不住,可对上夜景弦冰冷的眼神,他无法反抗。
夜景弦为他准备了一个好的去处,在他登基之后,他寝宫的大门便在外面挂上了锁,夜子榛住在里面,再也出不来。紫宸殿上依然每日上朝下朝,但帝位永远空着无人,夜景弦作为摄政王,代皇帝处理了所有事务,从此以后,那一圈朱红的围墙,成了困住夜子榛的牢笼,以至于时间久了,天下人只知夜辰有奕王,而不知有皇帝。
这段时间,夜景弦忙的脚不沾地,钰儿知他辛苦,也不怎么扰他,可日子久了,这种担忧还是出现在了脸上,清秋一直没有消息,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景哥哥......”钰儿靠近夜景弦,欲言又止。
本来已经到了他们成亲的日子,可是这一连串的变故,亲事早已搁置,再加上宪洪帝刚刚驾崩,夜景弦更不能办婚事,他停下手里的笔,把奏折折好,问道:“怎么了?”
钰儿眼睛盯着脚尖,说:“清秋......是不是出事了?”钰儿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害怕,他一直说服自己相信他没事,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真的没办法再骗自己。
这些日子夜景弦一直都在调查,可以他强大的人力,面对这么多纷乱的事情,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他派出了两队人来寻清秋,但都一无所获,夜长希有备而来,他将清秋劫去,夜景弦若不使出全力,估计很难解决。夜景弦猜测他定是故意挑了这么个时候,让他无暇他顾,可是,他劫清秋做什么呢?
见夜景弦不出声,钰儿开口道:“清秋失踪......是不是因为那场大火?”
眼见钰儿又要自责,夜景弦急忙道:“是夜长希。”
“他抓了清秋?!”钰儿惊呼。
夜景弦微微点了下头,钰儿两步跑过来,拉住夜景弦胳膊,急道:“清秋善良本分,不曾惹过他一毫,而且他才回来,与夜长希或岚哥哥都不相熟,他一直以悬壶济世为己任,隐居时就时常帮助别人,回来了也是偶尔才出去看诊,那夜长希与他能有什么仇怨?”
“钰儿别急。”夜景弦把他揽在身前,坐在他腿上,宽慰道:“夜长希自先帝过世便未曾出府,我猜清秋一定在襄王府,只是现在还进不得,等过些日子,我便派人前去探探。”
“你可要快一些,小远儿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