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忙了几日,没空管孩子,待闲了就要给他上规矩,叫他今晚自己一个人睡小房间,江帆儿正张大嘴一口吃进他妈妈喂到嘴边的饭,坐在他妈腿上瞬间傻眼。
“多大人了,还要喂?”江乘微一皱眉:“下来,坐凳子上去自己吃。”
江帆儿仗着身后有妈,还不情愿的哼唧了一下。
江乘颇有威严,沉着声:“嗯?”
江帆儿立马怂了,老老实实爬回他的儿童椅,用小勺儿扒饭,黑葡萄似的眼珠委屈巴巴,滴溜溜往乔舟身上瞟。
乔舟到底是心软:“他还小呢,一个人睡会怕的。”
江帆儿扒着饭碗看向他爸,他爸淡淡瞥他一眼,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不惯着他他就不怕了。”
乔舟觉得江乘未免太无情了些,却碍于终究不算这个家里名正言顺的主,有心无力,也只能和他儿子一起闷闷不乐以示抗议。
江帆儿不死心,早早的跑去乔舟房里美其名曰:找妈妈“玩”,实际上想赖着不走,他那点小心思大人都明白,十点多的时候江乘进来,他已经嚼着手指呼呼大睡了,江乘要抱孩子回小房间,乔舟不忍心,抓住他手轻声说:“别弄醒他了,就让他睡这吧。”
江乘盯着他,一挑眉点点头,不抱孩子了,掀开乔舟的被子把他给横抱起来。
“你…你干嘛?”乔舟不敢弄出大动静,压着声音跟他打商量,不顶用,只好小幅度的踢脚扭动,更不顶用,江乘抱得很稳,大步走出了房间。
“我说了他得一个人睡,你不让他走,好啊,那你就得走,”江乘摆出一派家长的威严:“你别太纵他,不然以后无法无天起来。”
乔舟却不以为然:“我看他挺乖的…你,你放我下来吧,我去小房间睡就好了,江乘…?”
“是啊,挺乖的,”江乘选择性装聋,丝毫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抱他一路进主卧顺势压床上,暧昧的贴着他的脸颊,嘴唇若有似无碰触着耳垂:“比你乖多了。”
乔舟一缩脖子推开他,已然面红耳赤。
“小房间床太小,你睡不了,就在这睡吧。”江乘脱衣上床,见他还坐着,屁股越挪越远,好似床上有洪水猛兽要吃他,便有些好笑:“你这么坐着,是不想睡?还是想等着我干点什么再睡?”
乔舟麻利的钻进被子,背对着他离得八丈远,都已经挨到床边了,江乘要是有心踹他一脚,他一准能滚到床下去。
江乘才不管他心里有多少乱七八糟的念头,关了灯就搂住他腰拉到床中间,乔舟扒他手,他更加肆无忌惮,把人搂到胸口贴得紧紧的,还挺胯撞他屁股,出言恐吓:“你再动我就硬了。”
乔舟僵了屁股,好半晌无可奈何的闭起眼睛。
他身上寒气重,是当年生下孩子不好好养着落下了病根,加之多年来心有愧疚,像自我赎罪一般的放任身体变差,虽然他也知道这样根本弥补不了什么,不过心里好受一些罢了。母亲已死,可孩子和江乘还在,他思念已极,告诫过自己无数次不要回去打搅,却还是忍不住回来了。
夜半惊醒是常事,江乘身上很暖,他偷偷把冰凉的脚贴过去,寻到一丝温度便安心满足。
一夜的雪下得天地间白茫茫,小院子里的花虽无人悉心照管,却扎根已深,轻易不败。
月尾,江乘出差一趟,姆妈最近身体不好,归乡去了,便没人给他打点行囊,他自恃身强体壮,带的衣服少了也没在意,回来就发烧。
正巧这天乔舟要加班,因不确定江乘什么时候到家,怕把江帆儿一个人放家里会害怕,就带着孩子去了公司。
江乘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里静悄悄的,儿子不在,乔舟也不在,打乔舟电话提示已关机,直觉眼前一晕,六年前就是这样,毫无征兆的离开。
若乔舟这次带着儿子走了,他大概会发疯,一刻也不敢歇息,放下行李就开车去了乔舟公司,正碰上乔舟牵着江帆儿走到门口,蹲下身给孩子裹围巾。
“是爸爸!爸爸来接我们了。”江帆儿好几天没看见他爸,老远的看见江乘下车走过来,就笑眯眯伸出两手等抱。
乔舟也笑,站起身:“回来啦?”
江乘沉着脸,一手抱起江帆儿,一手攥着他的胳膊往前走,上车就问他为什么手机关机?
“忘带充电线,快下班了我就没问人借。”乔舟还没意识到他生气,只觉得他脸色不大好,探手想试试他额头:“你是不是太累了,还是生病了?”
江乘打开他手,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只有江帆儿什么也察觉不出来,兴冲冲的说:“爸爸,妈妈说要给我在小花园做个秋千,你有没有玩过秋千啊?”
江乘拧着眉,想也不想:“没有。”
“啊…?”江帆儿嘀咕:“爸爸好可怜。”
一路上江乘和乔舟都不说话,江帆儿玩了一整天,早就累了,还没到家就歪着头呼呼大睡,大人们闹别扭都喜欢躲着孩子,第二天江帆儿照样去上学,只不过换成他妈送他去的。
“爸爸呢?”江帆儿问。
乔舟摸摸他的脑袋:“爸爸生病了,晚上还是我来接你,等着我,不要乱跑。”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