偠州撤得忙而不乱,晋枢机这里却是不慌不忙,饶是丢盔几人知道他素来沉得住气,也不免担心,泥流的威力大家都已见识过了,公子为旁人安排好了后路,自己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瞅着日头一点一点地偏下去,世子不仅不回撤,还要到堰塞湖边上去,丢盔几个下了死命地劝,晋枢机却是道,“不亲自去看看,怎么给他改个道呢。”
丢盔一怔。
晋枢机笑了,“我的命值钱着呢,放心!”
他果然带着雪衣去了堰塞湖边上,天空下起了雨,丢盔一面帮他撑伞,心里一面发抖,看着湖面的水位越来越高,恨不得这时候就扯了世子离开。晋枢机却是又走到了远处的山坡上,遥望着赵仲平早已加固的堤坝,还甩脱了丢盔的伞,亲自用步子去量,丢盔紧跟着他,他走得路程却不是直线,遮住了头遮不住身子。丢盔想劝,但见他实在专注,也不敢打断。终于,等晋枢机看够了,被雨淋得打了个哆嗦的时候,丢盔才连忙将一块毛毡裹在他身上,“世子千金之体,实在应该当心身子。”
晋枢机自己握住了伞,转身大踏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