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礼貌疏离的南宫先生,让南宫泽错愣了半秒。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想从他身上眼中找出点什么,可是对方就像是戴上了一层冰冷疏离的面具,从他身上什么也发现不了。
“你在用哪个身份,跟我打招呼?”南宫泽很不喜欢这样的鬼千面,这种疏远得仿佛跟陌生人打招呼一般的态度,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眼神,都不是他曾经所熟悉的那人。
“哪个身份?南宫先生是说夏锦年本来的身份,还是指莫家家主认的孙子,这个身份?”
“你在跟我装傻,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南宫泽拽住对方手腕的动作因恼火越发用力,“别惹怒我,我只想跟你好好谈谈。”
“南宫先生,我不认为素不相识的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夏锦年吃痛的皱了下眉头,脸上却依旧冰冷淡漠,完全让人看不出他这时候正在承受着仿佛手腕要被折断的力度。然而夏锦年能忍,不代表发现小千面痛苦的欧阳明月能忍。几乎是夏锦年皱眉的一瞬间,夏锦年单手抱着的小金狮便对着南宫泽的手喷出了火焰。
本想让对方松手的欧阳明月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松手的同时还恼火的发射了三支金色的箭。若不是小千面反应及时用幻影步避开了第一只箭,后面两只被他用风盾给拦住掉在了地上,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现在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吗?”
夏锦年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弧,“就为了逼我承认自己的身份?”
“不然呢?”
“呵—,承认自己的身份后又能怎样,想起自己曾经有多可笑?”夏锦年想如果抱着金狮的是叶梓馨,南宫泽定会忍受那被火烧的痛紧紧拽着叶梓馨不放手。可他不是叶梓馨,所以握住的手可以轻易的被松开,因为不在乎所有可以随时对着自己射出致命的金箭。因为不在乎,所以可以随意的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处境,只为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笑?你以为你曾经很可笑吗?!”南宫泽觉得心中的火焰烧得越来越旺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个阴阳怪气的样子吗?!”
“我阴阳怪气?!你忍受不了可以离开!没人拦着你!”
南宫泽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快要爆发的脾气,“我不会离开的。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跟叶梓馨离婚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牵扯。”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回复的夏锦年怔愣了一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弧,“所以呢?”你离婚了,特意来告诉我是不是想说我又能追随你了?夏锦年想他以前果然够贱呢!若没有经历过教堂发生的事情,南宫泽说出这样一句话,夏锦年自己都无法保证他会不会重新追上去。可是啊...现在的他早就没了飞蛾扑火的勇气了。飞蛾之所以扑火那是他只看到表面的温暖没看到危险,可被烧得化成灰烬尝试过那烈火焚身的剧痛后,重新拥有生命的飞蛾即使再迷恋那冰冷的温暖,也不会再傻得一头扑进去了。
没想到听到这话对方依旧没有太大波动,南宫泽感觉心底的恐慌、不确定渐渐的扩大,那种无法挽回的预感让他说出了平时怎么也不会说的话。“你回来吧,我需要你。”
能让高傲的杀手之主说出‘我需要你’这句话,夏锦年想曾经那个蠢蠢的自己,一定会高兴得流泪,并擅自又以为自己对他很重要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刚才我没能力躲开你的金箭会有什么后果?”只是现在的夏锦年真的累了,他已经没有力气爱任何人了。曾经他以为是他不够好还不够努力,他把他能做到的最好的一切都献给了对方,卑微到了尘埃甘愿成为影子。可是换来的都像刚才一样,对方从未想过他的感受。
“我知道你能躲开的,你现在不是没事吗?”南宫泽觉得他完全弄不懂现在的鬼千面了,总是纠结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一点也不像曾经的他。难道换了个雌性的身体,就连性格也会变得这么难懂?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跟叶梓馨一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你觉得我的后果会怎样?”
南宫泽的瞳孔微微收缩,“可你不是叶梓馨,你跟他根本不一样。你不因该拿他跟你比,你们两个根本没任何可比性!”
‘你们两个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这句话还是让夏锦年的心揪疼了一下,是啊..他怎么那么蠢拿叶梓馨跟他比,在南宫泽心里自己怎么比得上叶梓馨呢?叶梓馨在那人心中就像天上干净的白云,自己想必就是地上肮脏的淤泥。自己说一句叶梓馨不识好歹,南宫泽就扇自己一个耳光对自己发脾气威胁不要让他再听到这话。可叶梓馨用刀捅伤他,他不但不恼怒还热脸贴人家冷脸,对叶梓馨温柔细哄,不顾自身的伤守在急救室门外等待叶梓馨脱离危险。
他流血过多昏倒,自己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在他病床照顾了三天三夜,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喊的是‘梓馨,对不起,原谅我。’然后便不顾身上还未愈合的伤口要去见隔壁的叶梓馨。发现叶梓馨不见的南宫泽,把所有人痛骂了一顿,便不顾身上的伤要自己亲自去找人。鬼千面怎么会愿意让他拿生命冒险,不过是劝阻了一句,便第一次得到了南宫家的家法。说他看护不周,让叶梓馨逃了是失职,让他领家法一百鞭。
疼吗?当那挥舞的带刺鞭子一百鞭下来,他的后背纵横交错狰狞的伤口,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