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见教’得尽心尽力,只不知沈大侠又学到了多少?”
沈浪心中一凛,极力收住心神,伸手推开他靠过来的身子。抬头才发现熊猫儿和朱七七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竟然心思乱的全没发现。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闯荡江湖多年,从未有这样平白无故乱了心神的时刻——这个小魔王,果然是他命中的劫数。
“嗯……”喉结处突然一阵温软,一声呻/吟在他回过神来之前已经脱口而出。
“神不守舍!”
两人的脸孔几乎贴到一起,王怜花的一张俊颜上笑容轻佻。看尽百花盛放的浪荡公子,只往夜色里一站,便叫天下红颜失却了颜色。
下巴上还留有淡淡的红印,如同飘落的桃花瓣一般彰显着沈浪方才的罪证,衬着嘴角一颗盈盈欲滴的浅红色的痣,像是在发出最诚挚的邀请。
这等风姿,世间又有哪个女子能比得上?
沈浪慢慢地低下头,唇角擦过红痣,两人呼吸相闻。
作者有话要说:表白了表白了~终于写到表白了,鸡冻一把!其实吧,朱七七的到来,真正醋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捂嘴】
☆、到底是谁
“什么人!”两人几乎同时喝出,惊落竹叶纷纷,落英无数。周身的杀气仿佛冷得冻住夜风。
一人狼狈的从墙角里连滚带爬的跌出来,一面口里叫着:“在下……在下……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
“金不换!“沈浪大吃一惊,本以为此人在仁义庄被李长青重伤后已经死在王怜花手里,谁知却在这当口遇上。
“你没杀他?”心思刚想到这个问题,立刻就脱口问出。
好事再度被打断的王怜花杀念极重:“落在我手里一个月,估计他宁愿一早被我杀了。”
“哪里哪里,”金不换弓着腰,赔着笑,“小的这条狗命还不是全靠王公子的大量么,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哪里会……”
借着星光月色,沈浪注意到金不换一身狼狈,原本他身上的那件百结鹑衣破破烂烂,肋下还有几处撕裂的口子,露出来的肥肉上,盖着一层深紫色的厚痂。连原先那满脸的麻子也像是被人用小刀剜过一样,纵横交错的都是伤疤,显然,落在王怜花手里,他并没有好日子过。
也是,以王怜花的性子,金不换欺他至此,干脆利落的一刀杀了,倒不像是他认识的王怜花了。
金不换继续恬着脸凑上来:“在下今夜前来,正是要报答王公子的不杀之恩。”
“哦?”王怜花杀念一起,又岂是听几句好话就能打消的,今天就算说破天,金不换非死不可。
“也是在下运气,”金不换好像全不知自己的处境,语气中还颇有些洋洋得意,“那人被王公子迫的无路可逃,躲到了厨台灶间的生火坑里。”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飞快的抬头,瞥见王怜花脸色微微一变,轻轻的出了口气,续道:“正好在下半夜肚饿,摸进他家后厨碰碰运气,没想到却逮到了大鱼,就赶紧来给王公子报个讯……“
“哼,难怪我里里外外,找了大半夜都找不着人,敢情是被你给捡了便宜去。”王怜花面上冷笑,心里却知道今夜怕是又杀他不得了,强自压下杀念,“说吧,想要什么?”
金不换自从被王怜花从仁义庄带回来之后,不但受了重伤,险些丧命。身上更是被王怜花下了禁制,每日里只能照王怜花的喜怒出去行乞,早已苦不堪言,却一直敢怒不敢言。
原本扣着那人也只是一时心念一动,存了个侥幸罢了,没想到王怜花如此爽快的松了口。他心里立刻又活泛着开始掂量起那人的价值来。
“这话一出口,可就收不回来了。金兄还是想清楚了再说不迟。”
王怜花一见他沉吟,便知道他的盘算,话里说不出的冷意刺得金不换心有余悸般的浑身一抖,赶忙作揖拱手:“当然当然。小弟哪里敢向王兄狮子大开口,左右不过是乞条狗命罢了。”
“说的这么可怜……人呢?”
金不换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大喜之余又不免有些可惜。他到底是摸不清王怜花要那人有什么用,要不然没准还能多要些好处。不过王怜花虽然答应了给他解了禁制,以己度人,他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沈大侠一向仁义,一诺千金,可要为我作证。王公子,这也怪不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沈浪还没来得及说话,王怜花已经一口代他答应下来,爽快异常。
“那人就在那屋里。”金不换一指小院后的竹屋。
王怜花一顿,连连点头:“聪明得紧啊。把人藏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却在外面团团转的找了一夜。“
“不敢不敢,”金不换说着不敢,独目里的神情却更显得意,“那……解药……”
“明日辰时,我找人给你送来。”
“这……”这可是真正的夜长梦多啊。
“怎么,信不过我,连沈浪的担保也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