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的男仆几乎把手里的杯子打翻。斯莱特林示意他在自己脚边跪下,伸手抚弄他用缎带束起的长发。这是个纯种雄性媚娃,虽然外观看起来已经有二十岁上下,但是实际上不过十五六岁,五官线条柔和温顺。他有一头光洁整齐的褐色长发,在媚娃而言是非常罕见的变异。
“托马斯”,他伸手拍拍男仆的脸让他抬头,语调平淡的说,“或许你以为你现在是我的贴身男仆,就可以和你的前任一样了,我不得不说,你犯了一个让我很不高兴的错误”,他伸手拿起媚娃双手捧着的玻璃杯。
那是一只厚底刻花的水晶酒杯,杯壁极薄,外侧有三头蟒浮雕。他把酒杯放在男仆头顶,然后拿起瓶子把酒杯加满。
“明天早上服侍我穿衣的时候,顶着它过来,不准用魔法,不准因此而妨碍正常工作,不准自己拿下来。当心不要洒了。不然杯子上的三头蟒可能会活过来的。”
托马斯发出一声绝望的抽泣。在开口称呼斯莱特林“阁下”而不是“主人”的时候,他就挨了两记耳光和三个钻心剜骨。现在这个命令,也完全是不可能的。他扑到斯莱特林脚边开口恳求,“主人,求您了,我明白错了。”
由于剧烈的动作,酒杯翻到扣在地毯上,酒水洒了一地一身。
杯子上的三头蟒抬起了头,逐步脱离杯子,在地毯上蜿蜒爬行,变得和真正的巨蟒一样大小,缠上了托马斯的小腿,然后是腰腹,脖颈。蟒蛇依旧是像玻璃一样透明,雕琢精细的鳞片清晰可数,原本用红宝石点缀而成的眼珠现在鲜艳夺目闪着妖异的光,三个头颅一起张口,对着托马斯的面孔吐信。
“妖精向我保证,当三头蟒变大的时候我会知道他们的货物是一等一的,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斯莱特林踢开他的手,站起来观赏着,惊奇的评论道,“真是不可思议,简直像是活的”,他伸手捏住其中一条蛇信,扯了扯之后不无失望的说,“只是摸起来还是红宝石,冷冰冰硬邦邦的”。
他重新回到改过尺寸的扶手椅上坐下,转向托马斯问道,“你觉得如果我下令让它咬你,你会不会被吃掉?一口还是两口?”
托马斯完全绝望的瘫倒在地上。这时他听到斯莱特林敲了敲扶手,身上冰凉紧箍的蛇一下子消失了。他惊讶地回头看过去,三头蟒已经回到了杯子上。
“你永远都是斯莱特林家族饲养的媚娃,托马斯”,斯莱特林看着他,“你和西蒙不同,我给了他自由和效忠于我的荣誉,而你”,他温柔的抚摸托马斯的发顶,“我只是给你一个别的方式为我服务。就像我们不仅仅可以养狗看门,还可以让他们打猎。”
“我明白了,主人”。
“那很好,收拾干净你自己,明天早上我还要早起。”
不出斯莱特林所料,第二天清早格兰芬多果然来了。
“萨拉査”,他在早餐桌前坐下的时候颇为不安,“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他说。
“我不清楚你具体指什么,戈德里克,昨天是很长的一天”,斯莱特林搅了搅他的燕麦粥回答。
“我不应该怀疑你”,格兰芬多捏紧叉子,说到,“我应该相信你在说实话,我也不应该觉得”,他顿了一下,说,“不应该觉得你不是你”。
“什么叫我不是我?”斯莱特林说出的同时明白过来,“你是怀疑我不是萨拉査·斯莱特林!”
他恼怒的站了起来,离开椅子原地踱了两步,平静一下说,“戈德里克,回答”。
“是的,我那么想了”,他忍受着斯莱特林的瞪视,继续说到,“你和我的记忆差的太多了,而且那些事情,不论你是恨我还是爱我你都不会忘记!”他的声音逐渐提高,最后又低下去,“除非,你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或者,出了什么问题。”
斯莱特林拿起放在餐具柜上的两本书甩在格兰芬多面前。“好好读这两本书,戈德里克,这两本书是现在霍格沃兹通用的历史教材”,他又指了指天花板,“书房里也有不少历史书,没有一本和你昨天的说法有关系,什么‘里克·格兰’——那是你现在用的名字,一千年前威尔士妖精叛乱只有一个叫彼得的人,我昨天晚上查过了,出问题也是你!”
“萨拉査”,格兰芬多抬头看着他,诚恳的说,“我很抱歉,我不应该不相信你。”
他的态度让斯莱特林平静下来,“我明白了”,斯莱特林回答,“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必须马上弄明白。最近你在庄园住怎么样?”
“当然,我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