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笑眯眯的亲了一下吴纠的头,说:“二哥,孤给你捏/捏,放松放松,别累着。”
齐侯十分殷勤,不过手劲儿让人舒坦,又是热水澡,又是捏肩膀的,吴纠舒服的简直要睡着了,嗓子里还哼哼了两声,齐侯本就是温饱思淫/欲,如今听到吴纠哼哼,立刻忍不得了,偏偏吴纠要睡着了,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齐侯怎么可能放过他。
两个人折腾到下午,吴纠软/绵绵的没力气,后来便睡着了,齐侯抱着他放到榻上,让吴纠好好休息,搂着人一起歇息了。
虽然才是下午,但是营地里的人全都去休息了,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土陶锅冒着香喷喷的味道,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江国国女歇息了一会儿,因为营地十分简陋,便起身来了,实在睡不踏实,准备出来走走。
她走出来,便注意到了那香喷喷的土陶锅,江国是个小国/家,哪有能和吴纠比手艺的膳夫,她从未闻过这么香的味道,对比中午的烤肉串,这个相对清淡的鸡汤更吸引她的食欲。
江国国女准过去看看,刚走过去,就听到“沙沙”的声音,还以为是士兵巡逻,结果一瞬间,从旁边的草丛中竟然窜出一个黑影来。
“啊啊啊啊!!”
“嘭!”
江国国女尖/叫了一声,被一下扑倒在地上,还以为是树林中的野兽,结果却闻到一股臭味儿,竟然不是野兽,而是一个人。
看起来像是难/民,蓬头垢面,浑身脏得不能言语,虽然骨/瘦/如/柴,但是力气却无比的大,仿佛要和人拼命一般。
他冲出来,一下将江国国女撞倒在地上,江国国女吓得不行,眼看着草丛微动,竟然又有人冲了出来,也是难/民,一下冲出来好几个,全都扑到他们的营地来了。
江国国女给吓傻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猛地冲出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那些难/民冲出来,根本不是冲着江国国女来的,而是冲着那个冒着香味儿的土陶锅,仿佛要哄抢,险些将江国国女给踩/踏了。
江国国女被人一把拉起来,那人身材高大,虽然没有穿黑甲,但是也显得异常威猛,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到旁边,江国国女定眼一看,原来是斗廉!
斗廉十分机警,听到动静,立刻从营帐中/出来看看究竟,正好看到一群难/民冲进营地,险些将江国国女给踩/踏了。
斗廉说了一声“失礼”,赶紧松开搂着江国国女的手,以免唐突了国女。
因为有一批难/民冲进来,疯狂的抢掠着,士兵很快被惊动了,立刻全都冲出来,同时被惊动的还有其他人,棠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哐当!!!”的声音,连忙也走出营帐看看。
这一出来,顿时看到了一堆难/民,至少也有十几人,想必是因为水患无家可归的江国人,冲进营地里,似乎是闻到了汽锅的香味儿,疯狂的想要抢食物,正在与随行的士兵冲/突。
棠巫看到这一幕,脑子里“轰隆——”一声,竟然炸开了锅,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棠巫小时候曾经见过这样的情景。
难/民成群结队,因为吃不上东西,疯狂的抢掠,甚至……吃/人。
棠巫似乎记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当年他还那么小,被人抓/住撕咬,那种血/腥又无助的场面,一瞬间从棠巫的心中冒出来,虽然这些年来,棠巫整个人看起来老成又持重,似乎已经锻炼出来了,别看他长得斯文精致,只是棠巫这个人,狠心起来比谁都要狠,平日里也没什么太多的表情,绝对不会将自己的脆弱表达出来。
而此时,棠巫有些头晕,脑子里“嗡嗡”作响,有些站立不住,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踉跄着就要倒下去。
“嘭!”一下,棠巫猛地后仰,却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人一把抱住,紧紧搂着,随即棠巫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声音颇为焦急,说:“棠儿!棠儿?你怎么了!?”
棠巫这时候意识才有些回笼,他好像记得,当年被那群难/民疯狂撕咬,作为食物的时候,就是有人用这样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搂着他,安慰他,给他上药,哄他入睡……
棠巫眼前有些模糊,意识慢慢回笼,便看到了匽尚那张布满担忧的脸,匽尚见他醒过来,连忙松口气,说:“棠儿,没事,我在这儿呢。”
棠巫听着他的话,一切都好像小时候一样,不由有些鼻子发酸,匽尚见棠巫突然红了眼睛,还以为棠巫被吓着了,毕竟棠巫如今才十几岁,当年仅仅几岁,被难/民撕咬当做食物的事情,给棠巫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匽尚将人搂在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和脸颊,低声说:“棠儿,没事的,放松,我在呢。”
棠巫听着他的声音,仿佛是一种巫术,能摄人心魄,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难/民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闻到了香味,竟然全都冲了过来,他们平日里吃的都是馊臭的东西,就算是馊臭的东西都不能吃饱,突然闻到这种香味儿,自然要发疯一样抢夺,现在填饱肚子才是一切。
吴纠本在歇息,突然听到吵闹的声音,还有士兵的喊声,猛的就醒了过来,齐侯已经披上衣裳,说:“二哥你别动,孤出去看看。”
他说着,大踏步就走出了营帐,嬴豫也听到了动静,立刻出来查看,这些是江国的难/民,因为在夏日遭受水患,冲垮了房舍和农田,丧失了亲人,一个个无家可归,因此才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