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秦阮看到毕兴安没大碍了后,秦阮长叹一口气, 又觉得自己矫情起来。
吴秀秀从前说的话做的事可比这扎心多了,要是她心里一个不好跑上楼跳下去, 吴秀秀大概是不会如自己这般着急上火的,反倒有可能拍手欣赏。一想到这一出,秦阮最后的焦躁也都所剩无几了。
唐蔺一见医院就指使着秦阮去见毕兴安了,毕兴安是秦阮的学长, 虽然脑子里每天构思着如何谋朝篡位,可在校时对秦阮也是多加照拂的。之后毕业压力大,也是秦阮在唐蔺这头牵线搭桥认识上的。看望一个对自己有照拂的学长,与看望一个同自己多年来视如仇敌对比起来, 唐蔺二话没说将秦阮推向了毕兴安那边。
唐蔺接到秦阮电话时侧头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吴秀秀,她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压低了声音与秦阮通话。
“毕学长没大事,就是额头撞破了,也许会留点疤。”
唐蔺叹气:“吴秀秀也没事,一点小刮擦,酒劲上头现在睡过去了,医生说等一会她醒了再做个全身检查。”
秦阮没吭声,抠了抠手机背面的壳,好半晌后才开口:“那你先聪着吧,要真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等她醒了我就过来。你回头问问毕兴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都喝了酒,一个还酒驾,一个还被撞。”
“我知道了。”
“阮阮,别担心。”
“我没担心,说实话唐蔺,她酒驾出车祸,就是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唐蔺愣了一下,她突然间抬起头来,所见之处全是医院里的一片白,偶尔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人衣角带起不一样的色泽,也迅速地淹进了白色之中。她好像忘了从前的秦阮是个什么样子。
人潮来来去去,她自岿然不动,站在中间好似与世隔绝,这世上没几样东西与人入得了她的眼,她淡漠地看着身边的人和事,将冷漠与淡然清清楚楚地刻画在了脸上,一眼扫过去,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排斥感。
唐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开始挺在意这个姑娘,可没能让她上前搭话的原因,也正这姑娘写在眉宇之间的漠然。
她一开始在意吴秀秀,是因为她在意自己,如今她早已将吴秀秀这刺给拔了出来,吴秀秀在她的眼里,怕真的什么也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