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忽然疼痛难忍,像是有人有刀子在心口剜肉一般。
原以为在月河村的这段日子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却不想竟是又一场骗局。
脑子里空白了许久,蓝瑾才慢慢回过神来。此时,他已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沐景殊欺骗他的目的了,知道了真相,他自然不能再在月河村待下去了。但若在逃离月河村,必须先瞒过那三人。
在床上又躺了大约一刻钟,蓝瑾才起床,装作和平时一样的模样,呵欠连天地走出房间。
哑奴果然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蓝瑾瞥了一眼饭菜,猜想里面可能又下了药,但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只好和平时一样吃下去。
吃过饭,又去余夫人家里转了一圈,又故意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在村长家的牛圈里找到了自己当日骑来的那匹马。
两日下来,他已想到逃离的路线,剩下的便是等待完美的时机。
没想到老天作美,这日傍晚,竟下起雨来。
蓝瑾晚饭时便昏然欲睡,将饭菜扒了几口,便扔了碗筷回房躺着。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他甚至拿了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两刀。刺骨的疼痛令他清醒了许多。虽然闭着眼,思绪却是无比清晰。
外面雨声大作。
虽然他早已想好了逃跑的方法,但以阿宝所言,余乐是个高手,而哑奴和余夫人看起来,功夫只怕比余乐更高。他想直接逃路,被这三人追上,便再也逃不了。但这场雨却是恰到好处。
他们必定料不到自己会在大雨天逃跑,所以必定会放松警惕。而且,雨水和雷声会掩盖他的动静,还会将他逃跑留下的线索全都冲洗干净,令那三人短时间内无法找到自己。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大雨不歇。
哑奴和往常一样,来房门口检查了三次,便回房休息了。
蓝瑾等他离开,又躺了半晌,这才悄悄起身,轻轻打开了窗户。
一阵冷风带着山野之地特有的泥土气息卷进来,令蓝瑾本有些昏沉的头脑又清醒了一分。他深吸了一口气,动作轻巧的翻窗而出,沿着早已熟悉了多遍的路线摸到了村长家的牛圈,找到了那匹马。
蓝瑾解了马缰,跳到马上,掏出怀中的匕首迅速往马身上扎了一刀。
那马猛然间受了这一下,顿时疼得仰声嘶叫,背着蓝瑾拨腿便朝院外飞奔而去。
发狂的马驮着蓝瑾在大雨中穿行,也不知跑了多久,大雨渐渐小了,黑暗的天际渐渐露出些白亮的光芒。
雨虽未停,天已大亮。
马已经筋疲力尽,经过一片原野时,脚下了软,瘫倒在地,蓝瑾一个不察,被它甩了下来,摔倒在一片泥泞中。
蓝瑾本就浑身湿淋淋的,这一摔,更是令他狼狈不堪,干净的衣服沾满了污泥,黑亮的长发也污移不已。风一阵阵吹来,冻得他直打哆嗦。
他前一天晚上本就没吃饭,加上这一夜的奔波,全身的力气都已用尽,勉强爬起来走了一段路,确实那三人找不到他,便胡乱靠着一模树睡着了。
< end if >
☆、第三十五章
蓝瑾醒来时,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泥地里,也不是睡在树底下,而是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手臂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他心下一惊,生怕自己被那三人找到,待看清这屋子里的布置之后,才放下心来。这里不是月河村,依屋子里的布置来看,应该是一家客栈,而且是一家上等客栈。
“你醒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蓝瑾抬眼,看到一个白衣男子不知何时进来。这男子生得极其漂亮,皮肤白得仿若透着薄光,五官精致得不像话,简直比女人还适合“绝代倾城”这个词。
蓝瑾从未见一个男人生得这般好看,不由得看得呆了。
白衣男子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眼神,走到床边,忽然伸出手来,道:“你有没有钱?”
蓝瑾一愣:“啊?”
白衣男子道:“我昨天被人偷了钱包,正好碰到你晕倒在树下,我见你身上衣服十分华丽,便猜想你一定是个有钱人,所以就将你救了。”
蓝瑾听得嘴角一阵抽搐,他原本猜到是这男子救了他,正想道谢,听到他这番话,道谢的话忽然就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到底有没有?”白衣男子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蓝瑾摇摇头,他本来身上一向会带着钱票的,但昨日事出紧张,他根本来不及收拾就从月河村逃出来了,哪来记得要带银票。
白衣男子沉默了一下,忽然道:“那就没办法了,你没钱,我也没钱,只好把这个东西给当了。”
蓝瑾见他自言自语,总觉有些不对劲,不由得问道:“什么东西?”
白衣男子伸手递过来,干净洁白的掌心里是一枚墨色的玉。蓝瑾仔细辩认了一下,不由得瞪大了眼:“这是我的玉!”
“当然是你的,我在你身上没搜到钱,只搜到这块玉,原想直接拿去当了,但想想应该和你说一声。”
蓝瑾伸手便去抢:“你怎么可以乱拿别人的东西?快还给我。”
白衣男子立即缩回手,道:“你要是能拿出钱来,我就还你。若是没钱,我们昨晚的房费可没法付了,我要的可是这家店里最贵的两间房。”
蓝瑾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你……你没钱还敢住这么贵的客栈?”
白衣男子理所当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