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澡,你快去放洗澡水。”苏若使唤他。
启安抿了抿唇,便起身去了。这种时候被使唤走,他也没有一点不甘愿的神色。
热水放好了,启安出来叫苏若。浴室是在主卧的里面,苏若进门的时候,发现启安把主卧的床都已经铺好了,上面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子。
“晚上我睡这里么?”苏若指着大床问。
“嗯,行么?”启安小心看他。
苏若点点头,又问,“那你睡哪里?”
启安说,“我睡自己的小屋就好了。”
苏若盯着他,突然冷笑了一声。他心想,怪不得这人在公司干了五六年,还是这么不出头,太不会察言观色。
苏若进了浴室,启安发现新买的洗浴用品还没有帮苏若拿进浴室。他转了两圈,他敲了敲门。
“进来。”苏若说。
启安推开门进去。浴室里水汽氤氲,苏若把头发捋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两手放在外面,整个人泡在浴缸里,非常放松的状态。因为腿微微曲着,能够看到形状漂亮的腹肌,双腿修长,两腿之间的毛从里,yù_wàng缩成一小团安静的蛰伏着。
启安觉得这样的苏若太诱惑人,以至于他根本不敢看他。
“浴巾在这里,新买的。然后洗发液浴液,也都是你常用的牌子,下午刚买的。新的内裤我拿进来放在这个小抽屉里面了,浴袍挂在帘子后面。”启安一边收他随意扔在地上的脏衣服一边说。
他听见哗啦一声水响,就看见苏趴在浴缸边上,正用一种湿漉漉水汪汪的眼神看着他。那绝不是苏若惯常会流露出来的表情。
那种眼神太过纯真,干净的好似没有一丝杂质。他侧头笑着,脸枕在胳膊上,自下而上看着他,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启安哥哥,要不要一起洗?”他出声轻问,那声音软软的,像是撒娇一般。
启安看着苏若,还保持着弯腰捡衣服的动作,却好像被定身了一样,呆呆看着他。下一秒,他的脸刷的就红了,红的像是能滴出血。
那种一瞬间被震惊,又被诱惑了的姿态让苏若很受用。
苏若笑出声来,眨眨眼睛说:“下个月去试镜《失忆》,提前预演一下失忆了的白痴弟弟。有没有让哥哥生出些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启安低头把衣服捡起来,转身就出门,关门声嘭的想起,他简直像是落荒而逃。
苏若在浴室里哈哈大笑。
笑声方歇,门突然又被打开了。启安站在门口盯着他,眼角微红,呼吸急促。那是一种苏若无比熟悉的,充满yù_wàng的眼神。那种眼神苏若在太多男人身上见过,这一次出现在启安眼里,苏若却突然觉得那么刺眼。
他猛沉下脸,冷冷说,“出去!”
启安干脆利落的转身,又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他靠在门上,眼前还闪烁着苏若赤身luǒ_tǐ的模样。在橘色的灯光下,在清澈的水中,那种姿态是如此诱惑而美丽。
他捂住眼睛,深呼吸着平息内心的悸动与燥热。
苏若那瞬间冰冷下来的眼神,几乎让他丢盔弃甲,暴露出自己所有卑微的痛苦的丑态。他的胸口勇气些微恶心而窒闷的感觉。
他不明白,究竟如何才能让苏若放弃他心血来潮的戏弄。
明知他迷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挑拨,却又在下一瞬间冷冷的嘲笑。
苏若永远也不会明白,他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
苏若在里面洗澡,启安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将泰寒松的碟片退出来,插入了猫和老鼠。
那是他小时候唯一看过的动画片,这么多年过去,他看了无数遍,依然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重复播放。
从小,泰寒松就是个不管事的男人,白天启安要在学校上学,放学回来要做家务,剩下的一些时间,还要为了保持成绩而拼命的做作业。泰寒松想起来塞给启安一点钱,想不起来就作罢。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在旁人眼里,还算富裕的家庭,每星期启安连买菜都要分分角角的精打细算。他小时候有些自闭,不爱说话,直到后来认识了邻居家的姐姐王语洁,才慢慢开朗起来。
他听到卧室里面,苏若洗完澡开门出来的声音。等了一会再没有动静,猜是苏若准备睡觉了。
他回小屋看了看,那张窄小的儿童床连腿都伸不开了。他抱出被子和枕头,打算在沙发上凑活一晚。这样苏若有事叫他,他也听得见。
躺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准备睡觉的时候,启安听见有人敲门。
“谁呀?”启安放下遥控器,皱着眉头去开门。门外一个带着墨镜和帽子的男人,手上拿着一盒必胜客的披萨。
男人低头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门牌,嘟囔着,“地址没错呀。”
启安疑惑问,“送外卖?这里没人叫外卖……”
男人的的面孔给他些微熟悉的感觉,男人鼻梁高挺,嘴唇浅薄,穿着一身牛仔裤皮夹克,铺面而来的时尚气息。他看男人墨镜侧面露出来了的商标,两个上下倒挂勾在一起的g。送外卖的能戴的起古奇?
“我叫外卖了,怎么你有意见。”苏若穿着浴袍,倚着门站在卧室门口,望着客厅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