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拿了一个空了的酱油瓶,放在地上,然后解释:“我们围着坐一圈,转酱油瓶,瓶口指着谁,谁就要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选真心话就要回答一个问题,必须实话实说,大家举手表决是不是真话,如果不是就要惩罚,如果选大冒险,就要完成一个任务,必须完成。”
“来来来,咱们坐一圈,玩一把就知道了。”阿白不知打着什么主意,满脸诡笑,“那就我开始转,转到谁就选择真心话大冒险,然后由他继续转,并且提问题或者说出冒险,来吧来吧很好玩的。”
赵文犀率先配合他坐到圈里,不过他推推眼镜:“在学校的时候就你经常偷跑出去,这是在哪个夜店学来的?”
“阿白偷跑?”杜峻边坐下边问。
赵文犀笑着看向杜峻:“你别看阿白现在是副哨长,一副很有派头的样子,在学校里可是有名的小魔王,最喜欢搞怪戏弄别人,还经常翻墙逃出去玩,我们大队的领导都要为了他头疼死了。”说着他很有点感慨地看着阿白,“一年多不见,阿白真是成熟不少。”
“成熟?”杜峻似笑非笑看了阿白一眼,“他现在也是那样。”
赵文犀看看阿白,阿白却是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得意样子。
大家围成一圈,阿白将手放到瓶子上:“那就,开始!”
他用力一转,瓶子咕噜噜滚了几圈,最后停下来,指着越山青,越山青手指着自己鼻子:“是我么?”
“恩,越越,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阿白满脸笑容地问。
越山青挠挠头:“我可不想回答问题,我选冒险吧。”
说完一脸跃跃欲试,似乎以为要去冲锋陷阵呢。
“那就唱首歌吧。”阿白没有为难他,给出了个简单的。
“啊,这也是冒险啊?唱歌啊?”越山青却真的被难住了,一脸不好意思。
阿白看到这个活泼跳脱的家伙竟然也有犯憷的时候,不由来了兴致:“说到做到啊,做不到就说十遍,我认输,我是小狗儿!”
“谁是小狗儿了!”越山青本来盘腿坐着,一着急竟然双脚一蹬直接站起来了,“唱就唱,反正唱的难听也是你们难受。”
他站起身,似模似样地咳咳两声,双手一抬,拇指虚捏中指,比了个颇有些女气的动作,一开口声音朗朗,如碧波过山崖,微风拂云微,嗓门亮得让大家都惊艳了:“阿白要我来唱歌~呦喂~
我来唱首什么歌~呦喂~
唱唱咱们乌苏里~四季如画好风光~呦喂~
春有嫩芽绿如云~呦喂~
夏有百花鸟儿啼~呦喂~
秋天遍山结硕果~冬雪皑皑满白驼~呦喂~
要说风景数第一~呦喂
还数哨所最美丽~呦喂
自从来了阿白哥~乌苏里天天都欢喜~呦喂~”
越山青唱完,小白牙咬着嘴唇尖儿,眼睛看着地面,脚尖在地上磨来磨去,背着手儿。
赵文犀带头鼓起掌来:“原来深藏不露的在这里,我还真以为你不会唱歌呢。”
“我们哨所还藏着个越三姐啊。”阿白的话逗得大家大笑,越山青挠挠后脑勺,脸上喜滋滋的,一副藏拙之后露一手的小得意,阿白剥了个大虾酥,直接喂到越山青嘴里。
越山青含着糖甜滋滋的,兴致也上来了:“该我了该我了!”说着他就转动瓶子,结果恰好指到了敖日根。
敖日根和越山青是巡山时掏鸟窝烤野山芋的好伙伴,不过比起似憨实奸的小坏蛋越山青,敖日根可是个真正的朴实孩子,他看到酱油瓶口对准自己,比被枪口指着还身体僵硬,脸涨得通红:“我,我不会唱歌。”
“那你可以选真心话回答问题啊。”越山青连忙怂恿。
坐在敖日根旁边的许城还没来得及拦住他,实诚的敖日根已经点点头:“那你问吧。”
越山青贼眉鼠眼地四下看看,然后一本正经地握拳咳了一下:“那个,敖日根啊,我问你啊,赵副哨长私底下给你起的小名儿是什么啊?”
“啊?小名儿?”敖日根先迷糊了一下,随即脸色涨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我觉得不是真话!”越山青笔直地举着手臂,简直比给老师打小报告还兴奋,“你跟我说过,赵副哨长那啥的时候喜欢叫你小名儿!你还一直不告诉我!”
阿白兴奋得跟着举手:“我也不信!学长,那啥,是哪啥啊?”
“我就知道你今天是等着我呢。”赵文犀看着阿白,一脸“不出所料”的表情,“没事儿,说吧,总有轮到他们的时候。”
敖日根脸红的要滴血:“小名儿,小名儿,是,是,根儿。”
越山青兴奋得只拍大腿,一脸促狭的龌龊得意。
敖日根气鼓鼓地握住瓶子狠狠一转,酱油瓶咕噜噜转了好几圈,都转的偏离中间才停下,指着的却是司文鹰。
司文鹰笑笑,很敞亮地说:“我选大冒险吧。”
敖日根旁边的许城早就准备好了,他捂着敖日根的耳朵说了几句,司文鹰的笑就有点挂不住了,敖日根一脸迷茫地说:“厄,司文大哥,你表演个,你最拿手的节目。”
司文鹰咬牙切齿地看着许城:“姓许的,你可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今天可别落到我手里。”
然后他站起身,落落大方地说:“不过你失算了,今天我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那我就献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