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观云!”安远突然喊了一声。
纪观云的音调也挑高了八度:“喊什么喊!没看我拎着开水呢吗!把我烫着了你负责啊!”
安远像被针捅了的皮球一样泄了气,他看了一下坐在一边低着头喝茶的舒岩,小声跟纪观云说:“别瞎扯了,舒岩他们酒庄和我那餐厅是合作关系,舒岩是专门负责我们这边的,他,他也是我朋友。”
纪观云看看安远又看看舒岩转头就递给舒岩一小杯新茶:“我肯定知道舒先生是安远的朋友,要不然安远不会带人来这里的,我刚刚是在逗安远玩呢,舒先生别在意哈,这是我刚刚泡的正山小种,你暖暖胃。”
舒岩说了一声谢谢,接过纪观云递过来的茶。
这茶颜色浓郁,小小的一杯,舒岩觉得这杯子是不是太小了,让他的手都拿不稳。
他觉得自己的指尖在抖。
外表看不出来,但是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知道,他的手指在抖,腕子像是过了电流一样的刺痒,心跳的乱七八糟。
他现在只想走。
想起身告辞。
想离开这个阁楼,离开这个茶室,离开这逼仄的空间。
舒岩端着茶杯靠近嘴边,热气都扑在唇瓣上,他张口啜饮,一股热流涌入嗓子里。
烫。
安远把自己的玻璃杯推了过来,他说:“你是不是烫到了?你喝这个凉一下吧。”
舒岩垂着眼摇头,他说:“不用了,没烫着,挺好喝的。”
安远说:“行吧,咱们喝完这杯就走吧,时候也不早了,去吃晚饭,我们去吃云南菜好不好?就在附近,还蛮正宗的。”
舒岩有点想拒绝了,他现在哪也不想去,可是他开不了口,要找什么样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