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起床了属下再禀报,大哥他们还等着,我先出去了。”说完,哼着歌悠悠扬扬的出了门。四位护法使,以年纪下来正好青龙最年长,再来是白虎、朱雀、玄武。几人都没有亲人,宫城殷一时兴起便让他们以兄弟相称,这本就是芝麻粒大的事,自然不会有人反对,因此一切便定了下来。
整理好出门时,便瞧见不远处树枝上坐着的少年身影。晃荡着双腿,眼睛不知看着何处,看起来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样。
“文宣,他们三个呢?”站在树下,宫城殷仰头逆着光看着文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明明是可以随时将他抛弃的主人,可是他却可以用这样平和的目光看着他,不像高高在上的教主,倒似一个相交甚久的友人。
脸上露出一丝悲哀,只是因为光线的缘故,文宣知道宫城殷并看不到此刻的表情。
舒展开笑容,文宣旋身跳下树枝,白衣被风撩起,落地脚尖着地,快速转了一圈便稳住了身形。
“他们在书房等着,不吃点东西便去吗?”
“还不饿,先去书房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宫城殷说:“天气似乎慢慢凉了呢。”
不久前还感受了无比的炙热,然而离开了那块沙漠,炙热似乎也不急不缓的在渐渐消散。
“是啊,很快就到秋天了吧。”看着已经开始偶尔颓败的绿叶,文宣面色看不出是期待还是嫌弃。
到书房时,其他三人正百无聊赖。看到宫城殷立刻起身道:“参见教主!”
“不是说过了,私下里不必如此。”摆摆手,宫城殷坐下后,四人也依此落座。
“怎么样?”宫城殷的视线看向魏雄辛。
面色不自然的看着宫城殷,魏雄辛说:“有负教主所托,此次前去一无所获。”
“不是吧大哥,你不是说要禀告教主关于那人的消息?”文宣惊讶的看着魏雄辛,感觉颇有些白欢喜的感觉。
扫了文宣一眼,眼刀凉飕飕的飚去。文宣缩缩脖子,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
单膝跪地,魏雄辛面色阴沉道:“虽然知道其名的人很多,但真正了解九方长溪的人却很少,查了这么久,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但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江湖中人,能够将身事隐藏的这么完美的人实在鲜少见到。”
“起来吧。”考虑着魏雄辛的话,宫城殷说:“第一,他有着比我们更加严密的消息渠道,因而在被故意隐藏的事实面前你亦无法;第二,你被发现,他故意阻挠你去探查他的秘密。第三,他的一切本身就没有人知道,或者说,活着的人并没有清楚他身家背景的人。”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艳秋蝉冷不丁开口,神色同样冷冰冰的。
对于九方长溪这个人,宫城殷一直都是在意的,可以说,无法不去在意。那个人暧昧不明的态度很让人诧异。在江湖中九方长溪可是正道阵营的,然而那样的人却对于堂堂魔教教主没有丝毫排斥和厌恶,甚至可以说十分照顾,他可不信那份毫无计较是因为他沈迟夙或者邬香尘。那个人的目光不是那种在乎别人想法的人,所以,在明知他身份却未有疏远的话只能说明他对他有着某种兴趣,或者图谋。
对于任何不安因素,扼杀在摇篮状态,便是宫城殷的一贯作风。即便还未威胁到他,但不能马虎,或许是多年行走在危险中的嗅觉,那个男人,不能轻视。
宫城殷闭上眼,脑海中转动着各种想法,最后,开口:“九方长溪那边还是雄辛过去,九逍山庄那边便由段飞前往。其他大大小小门派消息的收集交给秋蝉与文宣了。”
“是!”听宫城殷下令,几人随意的姿态一扫,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恭敬严肃的神态,当然,文宣远远没有达到那个状态。他露出一颗小虎牙好奇的问:“那教主准备做什么呢,这些日子一直闷在山上不觉得无聊吗?”
“文宣有何建议,说来听听。”这四个人的确是人才,他们有常人所没有的胆识,亦有常人所不及的武功。宫城殷不想如同以往只收一两个傀儡放在身边。他希望他们四人能够成为他真正的左膀右臂,因而对于他们也分外开明,他不要求他们时刻以下属的身份自居,他们可以以相同的身份与他交谈,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逾越教主的权利。
第一次一起过的那一个夜晚,他说的话不多,但只有一句,四位守护使时刻都记在心里。
“我可以将你们当做至交好友,但这并不代表什么,生死关头,或许我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们。如果有了这个觉悟还愿意留下,他日再想离开可就要看你们有命没命了。”
冷酷的话语让他们呆立当场,没有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卑劣普光于光天化日之下。然而,偏偏,他们却碰上了。
察觉到寒意时,四人却都没有走。至少说这些代表着信任。当然也可能有另一层意思,话都说开了,不答应便是死。无论是哪种,他们愿意效忠宫城殷,愿意成为他的属下。这或许也是一种奇怪的执念。
从椅子上站起身,文宣提议:“不如趁着大乱未起,一边部署一边出门逍遥一番啊。”
“看尽山河日月,歌遍江湖寰宇。”手叉着腰豪情万丈的说完,众人不免有些好笑。就连最不喜说话的段飞都忍不住插嘴:“你这是要卖唱呐?”
文宣气恼:“这叫意境,意境懂不懂?”
宫城殷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