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闻言点点头,道:“当然去,看着她沉塘。”说完他沉默一会儿,又继续道:“对了,洛风大概能猜到是我们做的,一定恨死你了,云初你要小心。”
“我明白的。”洛云初微微一笑,伸手搂住他的腰,满足地闭上双眼。回到府中,两人携手往里走去。
与此同时,江绣荷被关在柴房中,短短几个时辰,她竟已形容枯槁,身上散发着某种难闻的味道,她靠坐在角落里,目光呆滞。
忽然,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洛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拿着一个小小的食盒,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发现后,转身关上门,屋内一下子暗下来。
“娘,我是风儿,您还好吗?”洛风悄声接近角落里的人,蹲下身,只见自家娘亲浑身青紫,可见被乞丐欺负得有多惨,他握紧拳头,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柔声道:“娘一定饿了吧,快吃。”
江绣荷后知后觉地看向他,抓起食盒中的食物,也不顾形象,吞食起来,吃着吃着她忽然哭出声来。
“娘别哭!”洛风一慌,扔下食盒抱住自家娘亲,安慰着她。过了一会儿,他又拿出一盒药膏,抹在自家娘亲被掐得青紫的地方,一边抹一边问:“娘,痛吗?”
江绣荷摇摇头,其实她已经感觉不到痛,因为全身都是痛,尤其是身下某处,更是让她坐立难安。
“娘你放心,孩儿一定会给您报仇的!孩儿这便去求爹,您是冤枉的!”洛风不停地说着,右手则轻拍自家娘亲的肩头。
江绣荷点点头,推着洛风让他快去,她的确是冤枉的,她本想去解个手,突然被迷晕,醒来之后,便看到乞丐正在舔舐她的胸口,偏偏她没有力气又躲不开,只能任由乞丐为所欲为。
洛风见状,连忙起身奔向父亲的屋子,一刻钟之后,在父亲的怒骂声中,他失望地走了出来,回到柴房,他甚至不敢看自家娘亲的眼神。
江绣荷见他这样,心中也大致有数,她失声痛哭起来,手握成拳往地上砸去,不一会儿便渗出血丝。
洛风抱着她,两人相对无言,两人心中都明白,到了明日,两人便再也无法相见,今夜是他们最后的团聚。
哭了一会儿,江绣荷抹了把眼泪,哑声道:“风儿,娘走了以后,你一定要替娘报仇,绝对不能放过洛云初,知道了吗?”
洛风连连点头,脸上亦是泪痕,相聚的时间总是很少,天快蒙蒙亮之时,洛风便赶紧离开,走之前他深深地看了自家娘亲最后一眼,牙齿将下唇咬破,随即转身离去。
此仇,非报不可!
清晨,京城的一条河边,聚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江绣荷一早便被强行换上一件素服,接着捆绑起来,扔进制好的猪笼之中。
几名小厮抬着猪笼到了河边,江绣荷口中被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看着不远处的洛文贺,向他投去哀求的眼神,对方却不为所动。
江绣荷悲哀地收回眼神,仰天看着蔚蓝的天空,她这一辈子,算计了不少人,却没想到最后栽在洛云初手上,真是死不瞑目!
与此同时,洛云初和秦陌也从王府中出发,来到河边,看着江绣荷被捆绑着放在猪笼之中,洛云初的心情无比的好。
上一世,他的娘亲和弟弟在世家争斗之中牺牲,而他也惨遭毒手,这仇,他终于报了!这么想着,他握紧拳头,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洛文贺站在猪笼的不远处,面对着百姓的压力,坚定地执行着刑罚,洛老爷和叶氏也来了,站在他的身旁。
“爹、娘,时间差不多了。”半晌之后,洛文贺转头看向身旁的洛老爷和叶氏,沉声说道。他故意选在这条河边,便是让百姓们都能看见,以免有人闲言碎语。
洛老爷点头之后,便开始执行浸猪笼之刑,洛风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家娘亲被人抬起,猪笼中放入一块脑袋大的沉石,接着众人一抛,猪笼便落入水中,很快便沉了下去,再也没浮上来。
洛风看着自家娘亲离他远去,目眦尽裂,指甲几乎嵌入手掌之中,他死死地看着自家娘亲沉下去,想哭,却哭不出来。
行刑完毕,周围的百姓渐渐散去,洛府的二夫人江绣荷也从此不复存在,洛文贺叹息一声,扶着洛老爷往上走去。
洛云初和秦陌走到洛老爷身边,低声宽慰了几句,很快众人便一起离开,只有洛风呆呆地站在原处。
片刻之后,只听扑通一声,洛风跪倒在地,泪眼朦胧地看着毫无起伏的河面,跪了一会儿,洛风抹净脸上的泪水,不舍地看着自家娘亲沉下去的地方,一些小厮拽着猪笼上的绳子,开始打捞尸首,良久,江绣荷的尸首被打捞上来,已然没了呼吸。
洛风跪着来到自家娘亲身边,眼泪倏地奔流而下,他抓住笼中人冰凉的手,哭道:“娘,你死得太冤枉了!孩儿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当然没有任何回应。
哭了一会儿,小厮们便将尸首送回洛府,洛文贺看了眼冰凉的尸首,终是不忍道:“埋了吧。”
“爹,孩儿有一请求。”洛风再次跪下,看到洛文贺看向自己,他大喊道:“娘亲终究是洛府的二夫人,是您明媒正娶的夫人,娘亲已死,求父亲让娘亲入祖坟,牌位入祠堂。”
洛文贺闻言一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叶氏一拍桌子站起身,怒气冲冲地道:“休想!江绣荷不守妇道,给洛府抹黑,让洛府陷入危机之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