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无疑的非常可怕的。
别人的酒越喝越热,程东语这酒越喝心越冷,还喝的后脊一阵阵寒意凛然。
“见鬼了,这帮人真的彻底投靠过去了?这个白小升究竟给他们灌了什么迷.幻.汤!”
程东语心乱如麻。
“难不成,姓白的许诺,免除对他们过往那些事追责?!”
不亏是跟沈培生合作过的人物,程东语一下子想到了关键。
“这个白小升会平白无故免除他们的问题,怎么着,他们也得立个功才成吧!”程东语心中又暗道。
一想到这儿,程东语忽然感觉心底一寒,有种大大不妙的想法——
“该不会是,他们把检举我当功绩,来换取免责吧!”
程东语一阵阵心悸恐惧。
人就怕胡思乱想,而且越想越怕,越想心越窄。
白小升继续跟众人饮酒欢乐,程东语就如同屁股下长钉子,怎么坐着都煎熬难耐。
他几次三番,想插话题,想试探一番。可惜都被白小升有意无意给忽略掉了。
况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实在难以找到好的说辞。
程东语真的无语了,甚至有点坐立难安。
这煎熬如炼狱,真不知何时是个头。
正在这时,包间门被人轻轻叩响,程东语在白小升提醒下,匆忙道了声,“进!”
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数人来。
为首的是个女人,笑吟吟道,“好热闹啊,白总,我们也来蹭一杯酒可好。”
冯佳瑶!
程东语眼眸一缩。
来人,是冯佳瑶!
不光有她,她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位大事务官——程东语准备接下来联络的“盟友”!
冯佳瑶他们看白小升的眼神,都带着恭敬、敬畏,笑容满溢,简直跟在座众人一般无二。
程东语瞬间如坠冰窟。
十位大事务官,十四位区域级负责人,怕是除了自己,尽数在白小升掌握之下!
只有他一人被隔离在外!
程东语呆滞地看着冯佳瑶他们落座,看着他们跟白小升把酒言欢,心中真是一阵阵绝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酣畅淋漓,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挂着满足的笑容,似乎跟新领导打成了一片。
白小升放下酒杯,对众人笑道,“差不多到这儿吧,各位明天还都有工作,就早点回去歇息吧。”
这位年轻的总裁发话了,仅仅是一句话。
在场众人便纷纷起身告辞,没人流连,没人废话。
五分钟不到,就全走光了。
冯佳瑶出来之际,还跟章程西在门外意味深长一笑,回眸间,方才离去。
孙戊辰在门口接连恭送。
客人送差不多之际,孙戊辰钻进包间,想跟程东语聊聊。
结果,他一眼看到只剩下白小升跟程东语,顿时吓一跳,赶紧退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再度带好。
孙戊辰不傻。
他猜测,恐怕接下来,里面聊得才是正事!
白小升拉了把椅子,坐在稍远处,微笑看着程东语,笑得意味深长。
程东语想笑,但是脸上的肌肉居然抽搐几下,感觉实在笑不出来。
“白总,你你今天来,究竟是想要什么!”
到最后,程东语牙一咬,直接挑明了。
一来,这屋里没外人,也不用顾虑。
二来,如此这般煎熬,还不如来个痛快!
到现在,程东语看白小升就如感觉如同盯着一个恶魔。
对方过来,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却让自己有种如坠冰窟,烈焰焚.身的煎熬感。
沈培生算是厉害的吧,心机百现,但程东语都不觉得有眼前这年轻人可怕。
这个白小升,真是太懂人心,不显山不露水,让他身处水深火热。
“你是在等我跟你说什么,还是说,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白小升微笑道。
这有点“你自己从实招来,别等我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意味。
程东语只感觉,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压抑在掌下,喘不过气来,原本他多少年身处高位,又是心智成熟的中年人,绝不可能有如此情绪波动,眼下却偏偏被这种情绪所制住。
“白总,我程东语自夏老掌权,就始终效犬马之力,这么多年也是一步一步辛辛苦苦从基层干起来,靠着功绩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那个区域是所有区域里数一数二的产值大区,我需要说什么,我……”程东语开始动容道。
“别跟我打感情牌,我年轻,没经历过你说的那些,感触不来的。”白小升笑道。
程东语咽了咽口水,勉强一笑,“不是跟你在摆资历讲功劳,只是一时有感而发……”
“我在掌权期间,可能有一些、这个没有严格依照公司规程办事……”
程东语都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年轻人说这番话。
眼见对方笑吟吟看着自己,那一双黑眸深邃无比,简直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自己这么多年磨砺出的心境,都像是被看透。
程东语惊悸,顿时说不下去了。
沉默一会儿,程东语居然喏喏中说出一句,“我想做个好人。”
既然冯佳瑶他们,章程西他们能被白小升宽恕,那他为什么不可以。
白小升顿时捧腹大笑,就如同听到什么好笑的事。
“程东语,我们坐在这里,不是在对电影台词,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