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恶事,怎么还分男女呢?”陆长亭反问。
“可这喜好男子……”
陆长亭恍然大悟:“哦,二哥是对喜好男子一事分外抵触吧。”
朱樉僵着脸点点头,表示了自己的不喜。
朱棣在一旁一言不发,像是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似的。朱樉扫了一眼他,心道,比起兄长之风,老四还是不及我啊。
“二哥的意思我明白了。”陆长亭点头。
朱樉盯着陆长亭的面容,心道你明白什么了呀你就明白了!你难道就没有点儿心虚,或者悔悟的表情?是长亭对老四根本没有此意呢?还是长亭根本不知道他对老四的喜欢便是断袖癖了呢?
朱樉在心底轻叹一声,这兄长果然不好做啊!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朱樉“慈爱”地笑着摸了摸陆长亭的头。看在陆长亭的眼中,只觉得朱樉的笑容着实怪异了些,还平白多了几分肉麻。
“行了。”朱棣伸手一把将陆长亭拉了过去,顺手就塞进了马车,“旁人之事,何必多议论。那知县品行不端又不止在这一处。”
朱樉睨了他一眼,这才跟着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朱樉惦记着这样的事,点到即止便可,待日后再与陆长亭说也是一样的,便安安静静待在一旁了。而朱棣碍着朱樉在侧,倒也不好多说什么,一时间两人都闭口不言,弄得陆长亭颇为不自在,转头扫了他们好几眼。
这两人凑在一处突然安静下来,着实反常!
难道他们是被那知县断袖的癖好给吓住了?
陆长亭好笑地看了看他们。
这可真是直男的标准反应啊!
一路上无话,不知不觉间马车回到了燕王府外,而不待他们下马车,外面的程二就已经惊叫了起来:“主子!”
“怎么?”朱棣掀起车帘往外一看。
陆长亭好奇不已,也跟着伸头去看,那外面跪着一个人,仔细一瞧,那可不是龚佥事吗?
陆长亭以为自己眼花了,还特意盯着瞧了好一会儿,最后陆长亭确定,没错,那就是龚佥事!他的的确确是跪在了那里!
这么快就服软了?陆长亭勾了勾嘴角,但是细细想一想,这也在他预计的范围内。
“原来是龚佥事。”陆长亭跟着朱棣走下去,当先走到了龚佥事的跟前,论起拉仇恨,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就他这口吻,分分钟就能撩起敌方的火气啊。
龚佥事脸上的表情也的确差点绷不住,但最终他还是谦卑一笑,道:“是,是,下臣特地前来求见燕王殿下。”这般姿态和之前相比起来,那可就全然不一样了。
陆长亭心中猜测,他多半是听说了那知县的消息,害怕自己也落得一样的下场,着实等不下去了,这才忙不迭地来告罪了。
“长亭。”朱棣看都没看龚佥事一眼,直接出声叫道。
陆长亭应了一声,于是马上跟上了朱棣。
朱樉在后头从马车上下来,扫了一眼那龚佥事,鼻间轻嗤一声,显然没有将这龚佥事放在心上。
龚佥事虽然没认出朱樉是谁,但却认得他身上的衣袍,顿时浑身发软,差点倒下去。原本不可一世,以为自己还能和朱棣抗争到底的龚佥事,这会儿却是什么得意都烟消云散了,仿佛阴云罩顶一般,龚佥事隐隐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未来。
可是他又舍不得放下这些。
龚佥事看了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冲了上去。
“殿下!燕王殿下!臣、臣愿意用东西来换!”龚佥事彻底抛开了面子,直接在朱棣的脚边便跪下来叩头不已,“求殿下原谅臣曾经的无礼和鲁莽。”
陆长亭特别烦这几个人,哪怕此时龚佥事已经放低姿态了,陆长亭也毫不客气地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来换的?还请龚佥事莫要高看了自己。龚佥事也莫要在此处跪地叩头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燕王府欺负了你呢。”
之前他们不就是在散播燕王欺压他们的消息吗?现在再被陆长亭拎出来说,那可就着实不是一般的打脸了。
陆长亭看了看龚佥事尴尬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心里舒服极了。
朱樉走过来,一把揽过了陆长亭:“走了。”他和朱棣不同,他便不愿意陆长亭掺合到这些事里去,老四有什么就不能自己做吗?何苦支使小长亭呢?
当然,朱樉也不会说自己就是吃醋于陆长亭这般维护朱棣。
待朱樉带着陆长亭进去了以后,朱棣这才施舍给了那龚佥事一个眼神,“带他进来。”
程二点头,直接伸手将龚佥事拎了起来。
可以说龚佥事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了,他压下了心底的愤怒和屈辱,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被程二拎了进去。
陆长亭和朱樉都坐在厅堂里喝茶了,程二才拎着龚佥事扔在了地面上。
程二道:“还挺沉。”
陆长亭忍不住笑了:“辛苦了辛苦了。”说着递了杯茶出去,不等程二抬手呢,朱棣便已经当先伸手将茶杯接了过去,接到手以后,他还对着陆长亭微微一笑:“多谢长亭,正好四哥渴了。”
程二呆了呆,只能收回了手,心里忍不住暗自嘀咕,主子不厚道!
别说程二了,陆长亭和朱樉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朱樉一度怀疑,这还是老四吗?怎么变得这般无耻了?
朱棣浑然未觉他们的目光一般,端着茶杯坐了下来。
朱樉见状,再度识趣地退场:“长亭不如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