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
七月初七晚上,吴缺被宁镇怀抱在怀里喂酒喝。
宁镇怀指着天上远远的一道桥说:“你看,那就是鹊桥,几万只喜鹊搭成一座桥,却只能走两个人,你说浪不浪费?”
吴缺喝酒喝得迷糊了,只想睡觉,一个劲儿地往宁镇怀的怀里钻。宁镇怀把他揪出来长吻他,小药仙才被憋醒过来,迷糊中很羞愤地说:“你不用喘气的啊!”宁镇怀的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东摸西摸,吴缺很低微地哼了几声,听得宁镇怀一股邪火上来,就要扒他的衣服。吴缺一骨碌爬起来,跳下他的腿跑出好远。
宁镇怀招手让他回来,吴缺在自己脚边发现一个没见过的果子,当即蹲□研究起来。见此状,宁镇怀只好大灌了两口凉水败火,也跳下亭子,往他身边走去。到了近前,宁镇怀看见吴缺正兴致盎然地举着一个金黄色的小果子看,眼神活像只小狗。他笑了一声,拿过那个果子对吴缺说:“这是佛祖新送来的东西,叫小菩提,说是放在地上自己就会生根,能长出一棵金色小菩提来,是个好东西。”
吴缺酒劲儿没过,脑袋晕乎乎的,见好东西被抢走,伸手去夺,被宁镇怀一把搂进怀里不放。吴缺就地坐了下来,趴在宁镇怀腿上软绵绵地打酒嗝。宁镇怀把他的头扶起来,看着他迷迷糊糊的带笑的样子,又缠绵地吻上了他的眼睛。
“我送你一样东西可好?”宁镇怀搂着他轻轻说,一路又亲到脸上去。吴缺被他吻得脸上发痒,挣开来眯着眼问他:“什么东西?”
宁镇怀摊开手掌,手掌上静静燃着一簇金红色的火焰,他把那簇火焰送到吴缺眼前来,说:“一点真心而已。”
吴缺愣了半天,僵在他腿上不知道要说什么。
宁镇怀装出伤心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果然你还是不要。”说着就把手掌收了起来,那簇火焰越来越小,眼看就要被他掐灭在手心里了。吴缺突然伸出手挡住了宁镇怀要收紧的手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这么一团火,我要怎么收?”
宁镇怀大笑起来,另一只手在那团火焰上比了个法诀,又把手掌送了过来:“这次可中意?”吴缺一看,他手掌上托着一块小小的晶莹剔透的金色琉璃,一团火焰似的形状,流光溢彩的,简直要晃花人的眼睛。吴缺拿过来看了看,又扔回他手里说:“这么一个小东西,要人怎么带,掉了都不知道。”
宁镇怀气得牙痒痒,没有办法,只好又施个法,用大红捻金珠的线把琉璃穿了起来做了个坠子,直接套在吴缺脖子上说:“这回不闹了?”吴缺绷住笑说:“就只有金的红的,你的品位还真是差,倒像财神老儿那屋里的人。”
宁镇怀把那坠子塞进他里衣里,贴身放着,顺手摸上了他的胸膛,笑得一脸贱相地对吴缺说:“你这药仙的品位也没好到那里去,还不是跟我这人一起,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说着手就开始四处摸,摸得药仙爬起来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宁镇怀忍着疼调笑他:“几天不见你,怎么还长了猫性了,是不是跟哪个野猫精厮混去了?”他把吴缺从肩膀上拽下来,看着他的眼睛,隔着衣服按着那块琉璃说:“你可要贴身戴好了,这东西可是天上地下想找都没处找的。我只送给你,你不许带丢了。”
吴缺脑子里忽然一阵晕乎,却还是点点头说:“我知道。”
宁镇怀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刚刚那一瞬间,他明明看见吴缺棕色的瞳仁里透出一点紫色的光来,再看时却没有了。
紫色?
宁镇怀心里一缩,乱了心神,背后的发稍处奇异地泛起了墨蓝色的光,那光像一棵正在发芽的树一样,一点一点地顺着他的头发向上蔓延而去。宁镇怀赶紧静静心神,把那些光压了下去。
当夜吴缺就睡在宁镇怀用金梅草编成的吊床上,吊床很软,吴缺睡得很香。宁镇怀却没有睡,一直坐在旁边的亭子里望着熟睡的吴缺,脸上阴晴不定。到了下半夜开始结露的时候,宁镇怀终于看到他想看的场面了。那块小琉璃在吴缺胸前发出了妖异的金色微光,接着,一丝一丝银白色的光开始从吴缺全身涌向那块琉璃,像是百川归海一样。宁镇怀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个药仙是找对了。
宁镇怀看着睡梦中的吴缺,嘴边挂上一丝冷笑:小药仙,我不会要你太多,我要的,只是你药仙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