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看着他手里的头发,深刻地感受到了被他塞在和室里正在偷看的桂发出的强烈怨念。
他想了想,敛起脸上的笑容,换上冰冷的表情:“我的学生没那么容易输掉,似藏先生。你既然专程登门告知我这个消息,不妨顺便告诉我你此行的目的?”
似藏隐藏在黑暗里的脸似乎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情,半晌后他才开口说:“砍掉桂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松阳微微皱了皱眉,没抓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与高杉大人毫无关系。”
“……我知道。”松阳怔了一下才回答道。
“你知道就好。”似藏戴上斗笠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凌晨前最浓郁的黑暗中,“全世界只有你不能误解他……这一点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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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好的结果就是,一起来他就觉得浑身发烫,发烧了。
桂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老师,我一定要去阻止高杉(虽然完全不知道他有什么阴谋),然后用这副短发的样子在大家面前昂首挺胸地走过去,向大家表示我拥有合格的武士之魂。啊,ps:我给老师留了一张味万拉面的优惠券,有时间一定要去吃噢……
松阳默默地捡起桌子上放着的优惠券看了看,发现已经过期了。他一边撑着钝痛的脑袋一边叹着气把散落了一地的绷带收拾起来,然后裹着厚厚的被子靠在窗边晒太阳。晒着晒着他就睡过去了。
等到他家的大门第三次被哐哐砸响的时候,他发现又是深夜了。
“……谁……”他实在不怎么舒服,连刀都没带就出去把门打开了。
“松阳先生……请救救银桑!!拜托了,我只能来拜托你了……”新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语无伦次地吼着,边吼眼泪就边下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银桑,银桑他受了很重的伤!!”
“新八君,新八君,”松阳用力攥住他抓着自己衣襟乱摇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没事的,现在带我去银时那里。别担心,没事的。”
新八几乎是一路拖着松阳跑到了万事屋。一进门松阳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然后他看到满身是血的银时正瘫软在沙发上。
昨天夜里是不是应该把似藏杀掉呢?他皱起眉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
“我们听说桂先生遇到了试刀杀人魔,所以找了他一整天……但是后来不但没有找到,还遭遇了杀人魔,然后银桑就被砍伤了……”新八在一边语速飞快地跟他解释着,“最近的诊所都关门了,所以只能把银桑背回万事屋……虽然我已经包扎过来,但,但是他好像流了很多血……”
“万事屋里有没有急救箱?”松阳解开银时的和服外衣大致检查了一下伤口,平静地问。
“有、有的!”新八赶快起身,“松阳先生你先等一等!”
松阳先撕开了几根布条简单给银时止了血,然后再重新上药包扎。在他动作的时候,银时醒过来了一次,用微弱的声音说:“老师,手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
“很疼吗,银时?”松阳放轻了手里缠绷带的力道,低声问。
“还好……”
简短的对话过后,银时又陷入了昏迷中。
松阳看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了,和新八一起把他抬进了内室,盖好了被子。起身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顿时一个踉跄。
“松阳先生?”新八赶紧上来扶住他,“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我没事……”他皱着眉扶着自己的脑袋,“有点发热罢了……新八君,请留在这里守着银时,有什么情况再来找我。”
“不要太勉强啊……”
“嗯,我知道。”松阳撑起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银时就拜托你了。”
四十
他并没有完全参与到红樱篇的剧情中去,一方面是因为他本身就发着烧,另一方面,他也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去面对桂、银时、高杉真正分道扬镳时的场景。他只是把店关了,从早到晚地裹着被子躺在内室里,慢慢地养着病。但是可能是因为心中郁结,他养了一个星期都没能完全好过来。
新八跑过来给他汇报情况,告诉他银时跟似藏一仗负了重伤,现在正在志村道场休养中。据说还每天都想跑出来找松阳,但是被他那个彪悍无比的姐姐给整得体无完肤地挡回去了。
桂也来看过他。照顾病人的时候他潜藏的人i妻属性似乎一瞬间完全爆发出来了,从煮粥到清洗被单都一手包办,还都干得干净利落,让松阳一时间刮目相看。但是他似乎还要兼顾他的攘夷大业,来照顾松阳的时间也很有限。
一天深夜,松阳正像往常一样靠着被炉看书的时候,庭院里的大门被轻轻地敲响了。松阳披上一件外衣去开门,然后诧异地看见穿着紫底金蝶浴衣、戴着斗笠的男人正安静地站在门外看着他。
“进来吧,晋助。”
松阳微微笑了,侧过身子让他进来。
男人摘掉斗笠,一言不发地进了庭院,跟着他沿着花间小路走到了和室。
松阳摆好了被炉,然后往被桌上放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笑吟吟地望向他:“我可以喝酒吗?”
高杉眯起眼睛盯了酒壶半晌,突然勾唇露出一个笑容:“可以啊。”
松阳反而一怔。
“诶,我还以为晋助不会让我喝酒呢。”
男人点燃了烟斗,把目光淡淡投向窗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