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逍遥只当没看到,坐在车后座上假寐。
如果知道今晚会在酒宴上跟端木衡重逢,他一定不会参加,但那并不能改变什么,只要他们同在旧金山,那或早或迟,他们都会再见面的。
这次见面,端木衡好像没什么明显的改变,但又好像哪里变了,或许从上海来到美国后,这个人就变了,只是他一直强迫自己去无视。
因为那段日子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刚来美国,他不懂英文,没有一技之长,一切都需要端木衡的帮忙,初级英文是端木教他的,在美国的礼仪习惯也是端木衡教的,他还教会了他开车,教他打高尔夫,教他吃西餐,所有上流人士会的事他都是从端木衡那里学来的。
端木衡这个人品性好坏暂且不论,但不可否认,从端木衡身上学到的那些知识对他后来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尤其是端木衡对他一家都很照顾,对他的父母也一直很尊敬,大概正是这一点让他对端木衡卸下了心房。
他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端木衡是利用催眠术跟他发生关系的,他只记得当时并没有太生气,反而有些窃喜,因为那时候他们的关系正是最融洽的阶段,他稍微掌握了英文后,就进了端木衡的公司帮忙做事。
端木衡在工作上是个很严厉的人,他做得很吃力,但也很开心,那时候端木衡的工作跟出行都是他负责的,他了解端木衡的喜好习惯,了解他的生活作息,他们每天都同进同出,几乎到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的程度,他甚至一度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相处下去。
这追一切一直持续到端木衡订婚为止。
轿车晃了一下,将洛逍遥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的家到了,司机把车停在了他家门口――挂着祥安堂横匾的中药铺,药铺后面就是他的家。
三年前,洛家一家三口从纽约搬到了旧金山,洛正在朋友的帮助下在唐人街开了这家药铺,药铺还是延续以前在上海时的店名,托大家的福,生意还算不错。
洛逍遥跟司机道了谢,等车关走后,他从小门进去,来到后院。
父母都睡下了,家里很静,洛逍遥放轻脚步,去房间里取了睡衣,去浴室清洗。他把衣服脱了,镜子里映出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他慌忙把眼神转开,免得去面对那不堪的印痕。
莲蓬头的水喷下来,有些冰冷,洛逍遥打了个寒颤,洗澡的时候,他伸手扩充后庭,让留在体内的j,in,g液流出来。
今晚端木衡下手很重,不碰触还不觉得,在抠弄里面时,洛逍遥感到了疼痛,看着j,in,g液随水流到地上,其中还夹杂着几丝血迹,他知道里面被弄伤了。
水不断地流下来,打在头上,再顺着发丝滑落到脸上,洛逍遥的眼眶有些发热,周围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模糊一切的是水气还是他的眼泪……
「你要结婚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他在得知端木衡即将订婚后,跑去质问的第一句话。
那时候他被气愤跟嫉妒冲昏了头脑,直到看到端木衡惊讶的表情,他才惊觉他只是个助手身分,没资格去质问对方这种私人问题。
端木衡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翻看着手里的文件,随口说:「只是订婚,下个月。」
「为什么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面对这样的反驳,他语塞了,端木衡还在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指责,彷佛他做错了什么。
气血上涌,他终于控制不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那种关系……难道我不该知道吗?我以为……以为……」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不是没想到,而是他说不出口,那是他唯一剩下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