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早朝刚下,付良沉还未换常服。见谢轻裘来了,温柔笑道:“用过早膳了吗?”
谢轻裘道:“还没有。”
付良沉道:“你等朕换身衣服,早膳就在这里用。”
他说完就起身去内室换衣服,贴身伺候的太监连忙跟上,听政门里只余谢轻裘一人。他垂着眼,脚步飞快移到放奏折的桌案旁,桌上摊开放着七八个奏折,匆匆扫过,说的全是一件事——刑部尚书纠结户部尚书,贪赃枉法,欺君为孽,还构陷户部主事池苑,一通栽赃嫁祸,害得池家大儿哀恸暴毙,池家小儿受苦刑以明父志。请求皇上彻查此事,还天下太平公道!
谢轻裘飞速扫毕,又站回原处,冷冷一扯嘴角。
想都不用想,这必定是五皇子的手笔。他颠倒黑白不依不饶借题发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想必也是卯足了劲,非要逼付良沉自己割肉断筋,给户部刑部好好放一放血。
付良沉从内间走出,两人走到桌边坐下。早膳并不丰盛,做得却很可口。谢轻裘道:“皇上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付良沉沉吟半晌,道:“是你父亲的事。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合谋冤屈了他,这件事朕不会姑息。朕,想叫你去查。”
谢轻裘指尖微动,轻声道:“但臣人微言轻,恐怕不好查。”
付良沉道:“怕他们把你挡在门外?朕给你一样东西。”说着,拉过谢轻裘的手,将一块铜制的小牌放在他掌心,温声道:“拿着这个东西,如朕亲临。想进哪里,要搜哪里,畅通无阻。”
谢轻裘手指收紧,道:“谢皇上!”
这令牌真是个好东西。谢轻裘心想。他对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贪腐一案没什么兴趣,但却对自己上辈子到底因何而死,一直难以释怀。
正巧现在令牌在手,可以放手查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