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裴扬皱眉,这人从刚刚开始便是态度大变,令人摸不清他的想法,这下子又是想做些什么?
卓溪见萧裴扬犹豫又继续道:“希望萧庄主能相信卓溪,之前的事是有些误会,但现下我是真心为尊夫人着想的,再者,萧庄主难道不想知道尊夫人拥有如此体质的原因吗?”
萧裴扬心中一动,这人身上实在掌握太多关键了,他频频犹豫是否要留他性命也是因为此况,可是现在似乎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略一沉吟,萧裴扬便转身抱着十二自行匆匆踏步出去,并扬声对着身后的卓溪道:
“此番我便先信你一次,暂且留下你的性命,只是你也别给我在背后玩些阴的,我萧裴扬还从未惧怕这些!现在过来前方带路。”
卓溪却真的像是换了个人般,对着萧裴扬由始至终的毕恭毕敬,道了声“是”后,也不顾着自己胸口被击了一掌仍是生疼着,起身快步的跑出去便为着萧裴扬等人引路。
穆寒情跟在后头心里满是疑惑,只是也明白现在这个时机也不好问些什么,干脆沉默着跟在后头疾步而行。而至于十一等人,此次行动中更是毫无存在感可言,只求别妨碍了主子的事。
待进了一所干净整洁的屋子,萧裴扬便赶紧将怀抱中的十二放到了床榻上,十二纵使在昏迷中手也仍是搭在肚子上不愿离去,眉头更是深陷其中。萧裴扬看了只觉心疼不已,抚摸了下十二的眉心便自觉让开位置让穆寒情为他医疗。穆寒情刚想上前结果却被卓溪拦止,他只觉无力,第二回了,此人就喜欢半路杀出是吧?
“这位医师且慢,我需先替萧夫人取出寒蛊方能继续医治,否则由于萧夫人之前为了保腹中胎儿强行运气,现下已致心肺受伤,而若贸贸然针灸医疗,更会使‘寒蛊’冲撞萧夫人身体。”
穆寒情听完这话也不再纠结,他先前观十二面相,已发现确有心肺之伤的情况,他那时还不得其解,经由卓溪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大半。再者他也不清卓溪根底,不知十二此番是因卓溪而成,见萧裴扬既同意他跟来,便也信了他,当即由着卓溪先行引出“寒蛊”。
卓溪坐在床旁看了眼十二,见他如此情形也是有些愧疚,在心底默念句“得罪”后便从怀里掏出一瓷瓶,一打开便是阵香飘出,随即将其放在十二耳旁。过了会儿只见十二神色更为痛苦,按着腹部的手此时也由上紧压住自己胸口,整个人更是蜷缩成一团,口中也溢出些许痛苦的呻(啊)吟,令旁人看了也是不忍。萧裴扬见这情况便上前半抱起十二,让他依偎在自己胸口,一边抓住十二已冰冷的双手安慰道:
“十二,忍一忍,没事的。”
不知是萧裴扬的安慰起作用了还是“寒蛊”已经处于濒危状态,十二渐渐的便缓了下来。随即耳蜗内便缓缓流出鲜血,紧接着那半死不活的“寒蛊”也是渐渐从里面爬出。卓溪便手一伸一把抓住了它,将其拉出十二耳外再随手关进瓷瓶内,然后又是恭敬的让开了位置让穆寒情继续剩下的医治:
“医师先生,卓溪已经取出萧夫人体内的‘寒蛊’,接下来的便由您继续进行了。”
穆寒情也懒得细想他为何口口声声喊着十二“萧夫人”,只是赶紧察看十二被取了“寒蛊”后的情形。而十二自刚刚被取出“寒蛊”后,人已经彻底的昏迷在了萧裴扬的胸口处,原来勉强维持着护住胎儿的内力也是全散了去,他实在是再也无力支撑了。
穆寒情让萧裴扬将十二平放在床上,叫了十一点了烛火拿过来,然后便从衣袖出掏出自己平时随身携带的针灸包,再解开十二上衣。然而令人尴尬的是,十二可能因着怀孕的缘故,胸前原本结实的胸肌却有些软化,顶着两个柔软的小包子,看过去活像是十三四岁女童刚开始发育的模样。除萧裴扬和穆寒情外,其余人见状皆是识相的背过身去,免得让萧大庄主看见了不高兴。
穆寒情是要救命的人,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些,况且在他看来,十二怀孕了胸部会有所变化这事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他左手坦然摸上十二的腹部,感觉到有些颤动,皱了皱眉,另只手则拿起最粗长的一根针在烛火上来回烧了下便往着腹部其中的穴位扎了下去。萧裴扬见了心里一跳,这么大根针就这么扎下去了?穆寒情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却又再拿了两根同样粗长的针往着另两个穴位分别扎了下去。然后便对萧裴扬道:
“庄主,现在将十二扶起来,我要你替他催气运力,每运过三个小周天再运一回大周天,一直重复着直到我叫停。”
萧裴扬不懂医理,虽不明白穆寒情此举的含义,但也是照做。而在他开始运气后穆寒情便又开始在十二身上扎针,这回倒都是些细长些的针,没有刚刚那三根看着那么可怕。十二的状况也因着此法在渐渐好转,脸色虽并不好看,但也不再是之前那样的青白了。而就在此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他人的声音,听着话语竟是来找卓溪的:
“左护法,这次的材料已经试验过了,只是蛊王的问题还是没办法解决,我们有几个想法,希望左护法能出来听下,与我们一起商讨下一步的作算。”
卓溪听罢却只是平静回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罢,我现在有客人需要招待,暂时没空,迟些再与你们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