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子还没有真正的属于他。他们就像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妇,只有一纸法律文书,而房子的心还被昨天他赶出去的陌生人占据着。床上是那个小青年的被子,粉色的,恤,每个细节都在挑战肖麟的审美极限。他想把所有东西都塞进蛇皮袋里,眼不见为净。他差点就这么干了。但是他多了个心眼。万一那个小年轻回来找他扯皮,说贵重物品不见了怎么办?他最好还是不要破坏现场。
肖麟无所事事了。
昨天整晚,他辗转反侧,天蒙蒙亮就溜达出去在面馆排队,吃了头汤的第一碗面,还是记忆中的味道。他联系了下任雇主,完成了面试,明天正式报到。他请人换了防盗门。做完所有这些,才到中午。他计划把整个下午的时间都用来收拾。肖麟不喜欢计划受阻。
十二个钟头了,那家伙怎么还不来卷铺盖?肖麟跟赵阿姨要来小年轻的个人信息,照着上面留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一个山路十八弯的喂,肖麟翻到身份证复印件,打断了对方,「唐贯?」照片上的租客看起来比本人稍胖,板着张脸,很生气的样子,好像跟镜头有仇,二十九,属龙的,比他小一岁,再看地址,呵,还是帝都的,不待在天子脚下,跑这来做啥。
「是。」对面的语气稍微正经起来,「您哪位?」
「你房东,前房东。」
一声叹息,「有何贵干?」
「什么时候搬东西?」肖麟单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