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泰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弘历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他的把戏。这一招棋,反倒成为了国泰身上的又一处浓重污点,种种罪状加起来,国泰想要脱罪的希望便越发渺茫了。
钱沣回过神来,方才好奇地问道:“和大人……是怎么知道这位赵姑娘的……”
和珅笑道:“不过是查案时发现的端倪,现下时间也不早了,钱大人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公堂之上还要断案。”
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和珅话里话外都透着送客的意思。
待钱沣离去后,和珅理了理衣衫,将赵妍晚的身世在心中过了一遍,而后披上大氅,往弘历的住处去了。
侍卫们早已习惯,和大人每日都要来上一两趟,时间久了连询问的功夫都省了。
只是这一回,和珅来得不巧,正碰上来送燕窝的惇妃。
和珅走进院子时,惇妃正端着托盘从弘历房中出来,夜色中表情有些模糊。
和珅对这位十格格的母妃素来是欣赏的,能教出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儿,惇妃也一定是个妙人儿。
和珅怀揣着善意上前行礼。怎料惇妃瞧了他一眼,也不叫起,就这么让他跪在雪地里。
幸好大氅上的毛十分厚实,隔绝了膝盖下的寒意,否则非得把腿冻伤不可。
和珅面色如常,甚至还有空去想,惇妃对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何而来。
惇妃一手拿着托盘,把玩着自己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间或地瞄两眼和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