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翎道:“这四人是留在王府的,两名负责喂养战鸽,两名负责收信。我已经审问并检查过,战鸽没有任何问题,而他们收到信后也是立刻呈交到爹的手中,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封信在出梁城之前就被掉了包。现在大家都在这里,我再给你们四人最后一次机会,可曾看到同伴有任何反常举止?”
贺家对于战鸽传信等机密要事一直都是二人一组进行负责,如此有利于他们互相监督、彼此约束,一旦有人手脚不干净,另一人检举告发,那必定是赏罚分明,赏得重罚得也重。
这四人早就被审问过数遍,听了他的话齐齐摇头。
贺翎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看向贺羿:“大哥,你写信时,可曾有人在身边?”
“庄先生、李副将、张校尉都在。”贺羿点点头。
“那你将信交给小兵时呢?”
“那时他们都还没走。”
“军帐中传信的小兵带回来了么?”
贺羿早已将相关之人全都带了回来,闻言转头叫人将小兵喊进来。
那两名小兵深知这下出了大事,虽不至于吓得面如土色,可手心里却都出了汗。
贺翎沉默地盯着他们,一直盯到他们头皮发麻才缓缓开口:“我大哥将信交到你们二人谁的手中?”
右边的小兵朝左边的看了一眼,左边那名小兵往前走了一步,出了汗的手下意识在身上蹭了蹭,恭敬答道:“是小的将信接过来的。”
“接了信之后呢?绑到信鸽脚上了?可曾有人向你讨要过这封信?”贺翎一边问一边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庄晋与李运。庄晋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神色泰然,而李运则瞪大眼看着这小兵,眼中仅有疑惑,不见丝毫紧张。
小兵连忙答话:“没有人讨要过信件,不过小的将信筒绑在战鸽脚上时,李副将曾讨要过战鸽。”
“什么?”旁边的李运狠狠吃了一惊,随即勃然大怒,“我几时向你讨要过战鸽!”
小兵迅速看了他一眼,对贺翎道:“李副将说这战鸽瞧着不大有精神,不知会不会是天热的缘故,就讨过去看了看,不过很快又还给小的了,而且李副将就站在小的面前不曾走开,此事小六可以作证。”
小六就是与他一起的另一名小兵,听了他的话连忙点头:“李副将只是将战鸽捉过去看了一眼。”
他们俩言辞口吻颇有替李运开脱的味道,可说出来的事又摆明了与李运脱不了干系。李运面色十分难看:“那你们俩的意思,就是这封信是让我给偷梁换柱了?”
“自然要人证物证俱在,才可断定。”贺翎朝他看了一眼,扬声道,“把东西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