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瞒住卫小郎是不可能的,卫君言索性大大方方叫卫小郎进来伺候,顺便看着秦见深,等将解药配出来喂秦见深吃下,卫君言才将一直在卧房里当壁画的卫小郎叫进来。
卫小郎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变得足够坚强,他体弱多病的三少爷出去一趟,几个时辰的工夫便将一个只穿着里衣的男人扛了回来,瞧着那漂亮男人一动不动睡死过去的模样,卫小郎心里猜测他是中了少爷一种名为悲风酥心的超级mí_yào,如今被关进密室,想来是难逃魔爪了。
至于这漂亮男人究竟会遭遇怎样生不如死的待遇,卫小郎脑补出了一点点,只觉诡异莫测,强行将目光从那漂亮男人的脸上撕下来,再不敢往深处想了。
卫小郎自以为看到了真相,因此当卫家三少爷把他带到密室,警告他不许伸张,不许漏出马脚,让他看着这男人,别让人死了的时候,卫小郎点头如小鸡啄米,就如今这样花样多变的少爷,借他一百个胆,他也是不敢不听话的。
卫君言觉得卫小郎比较可乐,这孩子三五岁的时候便陪在前身身边,每日不是和药材草木为伍,就是与蛇鼠虫蚁为伴,从小没什么机会和外人接触过,话也就少,做事也是笨笨的没什么灵气,不过却长了一双圆登登的大眼睛,有点什么想法全在那双黑幽幽的瞳眸里,瞧着他的目光经常都是纠结得荡气回肠,不用说卫君言都能察觉这小孩儿脑子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不怎么切合实际的脑补和联想,卫君言心里暗暗称奇,这样脑子缺根弦儿的贴身小厮,估计也只有卫府这块奇葩的风水宝地能养得出来了。
卫小郎绷着脸一副主人做什么我都不惊奇的模样,耳朵悄悄竖了起来,眼睛也亮成了两盏五百瓦的探灯,卫君言看着好玩儿,想逗逗他,身体上传来的乏意却一阵盖过一阵,只能急匆匆交代几句,回去补眠了,这具身体实在差得可以,折腾这么一晚上,已经到极限了,再加上卫君言作为魂体已经两个月没有闭眼过,十分想念睡眠的味道,交代了卫小郎以后,就丢开秦见深不管,睡自己的大觉去了。
秦见深昏迷了几天,卫小郎就守了几天。
卫君言没工夫搭理秦见深,监工的重任就落在了卫小郎身上,卫小郎见天的守在密室的小床边,秦见深的脸再俊,他看了三天三夜也看吐了,眼睛是搁在秦见深脸上,脑子里却想东想西继续脑补着自家少爷与面前这具明显损耗过度的身体的主人的关系,其细腻程度,都能出一部荡气回肠的艳、情了。
秦见深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脱力,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死气沉沉空洞呆滞的黑眼睛,差点没被吓出个好歹,一开口喉咙干裂的疼,“你为何在此?怎不在外间伺候?”
卫小郎吃了一惊,“你认识我?”
正常人不是该问你是谁吗?这句话连带这句话的回答卫小郎在脑子里演练了不少遍,没想到居然没排上用场。
这下该轮到秦见深吃惊了,他环视了一周,立马发现了不对劲,只毕竟是经历过一次的人,他虽然惊骇,但很快镇定了下来,就着昏暗暗的烛火环顾了一周,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心道卫家小厮还在这里,想来他就是换了个身体,也还是在卫府转悠。
秦见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毫无意外摸到了一块刀疤,掌心也是熟悉的剥茧,登时心跳如雷,猛地从床上坐起,上看看下看看,伸手蹬腿折腾了两下,又催动内息运行了两圈,确定这是自己的身体,这才暗暗吸了一口气,他这是真的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这里不是卫家病秧子的卧房,但也明显不是皇宫内院,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不但拿回了自己的身体,还脱离了皇宫。更何况连身体里的致命毒素都清除了不少,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除干净,生死不知,但比之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无能为力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老天对他唯一的一次优待了。
有些事他必须要做,就算是身死白骨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秦见深大概是太激动,脸上的神情幽幽暗暗青青白白变来变去,一时间将皇帝喜怒不形于色的作派丢了个干净,七情六欲溢于言表,压根忘了旁边还有个吃瓜群众卫小郎。
秦见深有些扭曲的脸映着跳动的烛火,搁卫小郎眼里,就有些狰狞,卫小郎感觉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背上爬了上来,心里只道这男人到底遭受了什么样非人的对待,竟然已经变态到这等程度了。
这男人估计就是有病。不过就算有病,那估计也是他家少爷造成的。
卫小郎鉴定完毕,终于站起来,朝秦见深说了句呆着别乱跑,就哼哧哼哧跑出了密室,从床底下钻出来,等喘匀了气才朝正在捣药的卫君言道,“少爷,那个人醒了。”
卫君言给自己做了点固本培元的药,这具身体的体质与他前世差了不是一心半点,原主虽然在医术毒术上天分非凡,但医者不自医,这具身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心肺病,在这个时代是很难痊愈的,卫君言就算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