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个浅浅的小呼噜。顾承喜猛然转向床头,发现霍相贞竟然已经入睡了。
自作主张的,顾承喜给霍相贞解了腰带。
扯着裤腰慢慢的往下扒,他成了个夜入深宅的大盗,瞪着眼屏着气加着小心,生怕惊动了霍相贞。霍相贞上身只穿了一层衬衫,下身也只有一条军裤。军裤向下退到了大腿,露出了紧贴身的白裤衩。裤衩不知是什么料子,也许是丝,也许是绸,总之柔软单薄,几乎是半透明,里面那一套东西,影影绰绰的全能看见。
顾承喜红了脸,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血脉贲张。霍相贞的一切他都爱,越是不见天日的部分,越勾他的魂。但是现在,他不敢妄动。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走,一时兴起毛手毛脚,兴许会毁了他的前程。而他已经在北京城中见识了钱与权的美妙,前程已经重于了他的性命。
脱了裤子袜子搭到床头,他展开一床毛毯,细致的盖好了霍相贞。最后在床头枕畔蹲下来了,他单手托着下巴,意犹未尽的开始看。睡着了的霍相贞无情无绪,能让他联想起当初的平安。他真喜欢平安,他觉得平安真招人看。
顾承喜在房中留恋着不肯走,直到他忽然想起了外面还坐着个马从戎。
他大着胆子探了头,在霍相贞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心满意足的退出了房。向前一路走回游廊,他看到马从戎果然还坐在那里。
“秘书长。”夜色掩护了他的红脸,若无其事的蹲到马从戎面前,他做忠心耿耿的大狼狗状:“大帅好像已经过气头了,还向我问起了你。”
马从戎的眼睛和鼻尖都很红,鼻音也重:“你怎么说的?”
顾承喜答道:“我说秘书长一个人在外头坐着呢,都要哭了。”
马从戎又问:“然后呢?”
顾承喜的声音低了一点:“然后大帅就不说话了,像是累得很。”
马从戎抬手扶了廊柱,腿脚都麻木了,他攀着廊柱往上起:“打我打累的!”
顾承喜扶了他:“秘书长,你也回去休息吧。夜里还是凉,你别冻着了。”
马从戎是个苗条身量,虽然也高,但是绝不沉重,扶着倒也容易。顾承喜和他挤了一间屋子睡觉,临睡前马从戎tuō_guāng了,自己站在电灯下一五一十的数伤,全是瘀伤,青一块紫一块。顾承喜独自占据了一张行军床,裹着毯子看热闹。马从戎皮肤好,细腻得能反射灯光。顾承喜看了,都恨不能伸长手臂摸他一把——不是为了占便宜,纯粹只是好奇,想要看看这“御用”的人,到底妙在何处。
马从戎数出了个不小的两位数,然后气冲冲的关灯上了床。黑暗之中,顾承喜开了口:“秘书长,你说明天大帅会不会回北京?”
马从戎答道:“不能!”
顾承喜有些意外:“我看他挺惦记白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