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紫竹的心里,对我的成见,可是一直都很深的呢。”玄羽也笑,笑中有着些许无奈,“好了,我也知晓一切的解释都是无用,只希望时间能向我证明,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我也从来没想着要利用你。”
我淡淡望他一眼,语气也是淡淡:“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便姑且信你好了,毕竟时间可真是一件无限奇怪之物,也可以改变世间的许多事实。”
听得我这句话,玄羽的眉宇间掠过一抹轻愁,将手中茶杯放了下来,说:“既然紫竹这般想去赤都,那我便为你布置一切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却要让你看一样东西。”
我望着他脸上讳莫如深的表情,便知他要我看的,必是一件极重要的东西,于是也不再推辞,便站了起来,说:“好,那我们便去看看吧。”
我们在将军府中走着,渐渐便来到了一个我以前从未来过的去处。这里环境清幽,自身边的树丛中传来婉转的鸟鸣,让人听着便只觉心旷神怡。并且在树林的周边,还环绕着一条溪流,溪水清澈无比,倒映着万里无云的蓝天,让溪水更加显得澄澈,让人只想下水好好嬉玩一番。看着眼前的美景,我不由也被深深地迷住了,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在将军府里竟还会有这等胜地。
当我们继续向前走,绕过那片树林之后,便只觉眼前豁然一亮。只见在这里,溪流已经全部汇集在了一个湖泊之中,那个湖泊里的水也是无比澄澈,远远还能瞧见有越出水面的鱼儿,闪亮的鱼鳞在阳光下闪耀着五彩的光芒。而在湖泊的岸边,是一大片连绵不绝的草原,在草原之上,栽种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花草,有些花正当花期,开得甚艳,有些花上虽只有绿叶,却也显得颇有生机。
而在这一望无际的鲜花的海洋中,却矗立着一座精致无比的楼阁。那座楼阁小巧玲珑,但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恢弘,一眼望去,只觉满眼都是金碧辉煌,双眼都被那座小楼在阳光下映射的光芒所灼伤。那座楼阁的四面皆是高墙,看不到里面的些许,但无论谁都会知道,在其中必定是决不输于外面的奢华,何况周边的环境更是如同仙境,人住在其中,便如住在世外桃源一般。
看着这座楼阁,我心里忽然涌上一种无法明说的奇异感觉,禁不住转头去看玄羽,心里有话要说,却如何也说不出来。玄羽也转头看我,含笑说道:“此处盛景,紫竹认为如何?”
我抑下心中的不安,也是笑道:“此处风景秀美,地处幽静,实在是有如人间仙境一般。尤其那座立于花香之中的楼阁,更是美仑美奂,犹如玉宇琼楼,让人真的极想上前探个究竟才好。”
“照紫竹这般说,你是对此处赶很满意了?”玄羽笑得有些奇怪,“紫竹可知,在那座楼中的庭院里,还栽种着大片的紫竹,风一拂来,便是馨香满鼻,紫竹不如过去看看,可好?”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他这句话说得这般直白,我又怎会不懂?可惜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却又不能断然拒绝。我只能保持着沉默,垂下眼睑,不去看眼前的楼阁,亦不去看他。
只听他一声轻笑,他的声音传来,虽是笑着,却含着一种淡淡的苦涩:“我曾对紫竹说过,我要送一间真正的紫竹轩给你,而现在,我终于实现了我的诺言,但是你,却是永远也不会接受它了吧?”
我抬起头来看他,他的眉宇间,那样深深的苦楚,让我的心也有点刺痛。我朝他笑了笑,说:“紫竹轩有着一个便行,而你的这间紫竹轩,便赠予他人吧,我相信,总会有人甘愿接受着的。”
“纵然甘愿接受,但我又岂能甘愿送出?”他仍是那般苦涩地笑,“况且,这可是紫竹轩,我又怎可轻易送与他人?假若你这个未来的主人都不想要它,便让它尽管荒废下去吧,再不住人也罢!”
他的语气,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忽的变得冰冷,却又似乎非常脆弱,如即将融化的冰凌,轻轻一触便会破碎。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笑了声,说:“你放心,总会有人的,你就等着那天的到来吧。”
他听着我这话,朝我望了一眼,也是笑了笑:“好,我便听紫竹的话,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吧。只是,还希望紫竹也替我祈祷,希望未来的那个她,千万也别再芳心另属了,那我可经不得如此折腾啊。”
虽是笑着,他笑中的苦楚之意,却仍是让我看出。并且他说的话,也是让我的心里不由有些酸涩。我抑住心中情感,对他微微一笑,说:“即使此处不再为紫竹轩,再你就为它取一个相称的名字吧。”
“相称的名字?”听了我的话,玄羽唇边一抹苦楚掠过,“时至今日,又怎有什么相称的名字?恐怕便是在无限久远的将来,也是终究没有这个可能……不过,既是紫竹提议,那便请你俩为它取个名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