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用说了。”季虞清轻轻别开脸,后退一步转身要走,胳膊被人扯住,不轻不重的力道却隐约夹杂了些危险意味,季虞清后背掀起一片刺骨的寒。思无邪低笑了一声绕到他面前,另一只手也温柔的握住他胳膊,看似柔和的动作,实际却是令季虞清无法挣扎的力道。论医毒他或许可与无邪并驾齐驱,但若论起内功,严格起来他还是稍逊一筹。
“你做什么?”季虞清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对面的人浑身上下又开始散发出一丝危险而诱惑的气息,冻的他戳在原地动弹不得。思无邪咯咯笑着俯身凑近他,伸手温柔的摩挲着他鬓角整齐的发,幽幽道:“我做什么?呵,我不过是……”向着他耳际吹了一口热气。
“不过是讨厌你关心别人而已。”
10 梅妩
年初五,太初在床上享受了几天蛋腚的生活之后,终于在屁股稍微好点的时候熬不住了,心里一时记挂着环雅的情况,一时又恼恨着季虞清死活不肯告诉他的真相。归根结底一切矛盾点都出在食色轩里,出在那后苑水池前,出在那个感觉同九苏相像但却身为男人的变态身上。太初心底不住冷笑,他可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被人上了就哭爹喊娘寻死觅活,他季太初能混到现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惹了他,他倒要看看那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连季虞清那个忠犬面瘫脸都叛变了!
太初一想到这些就窝火,一连挠了好几夜的墙,一见季虞清就面目狰狞先大喝一句:“呔!你这个----叛徒!!”尾音还要抑扬顿挫,这样显得比较有气势。太初已经折了一半男人的尊严,他不能让人以为他剩下的一半也已经被人捅坏了……
这一日他果真又去了食色轩,尽管屁股后面的伤还扭扭捏捏没好全,可是走起路来某人依旧是fēng_liú倜傥不减从前,为的是什么?两个字:嚣张。截至到这一刻太初还很嚣张的认为那一切只是意外,衰运之后他就能洪福齐天,他要去食色轩里把那变态扒出来抽筋喝血一雪前耻,但让他打死也想不到的是,这一去之后,他风雅温柔的强攻形象将彻彻底底的荡然无存……
点了环雅的牌子,却被告知不便接客,这是个什么鸟道理?环雅被他包了几个月,就算是出了事也得第一时间看自己的面子吧!如今竟然连房门都不给进,太初心里压着火儿,从口袋里摸出银票砸过去,冷冷道:“够不够让你开个门,嗯?”龟公被银票砸晕了一秒,脸上的媚笑龟裂了一下,那双眼分明是被银票晃傻了的,却依然打着哈哈婉转措辞:“这个……银子吧倒是其次,主要是环雅前些日子身子抱恙,一直到现在都没好……”“那我就更应该去看看了!”太初瞪眼,上前刚一迈步就被龟公死死拽住,求爷爷告奶-奶的模样:“哎唷我说季大老板哟,您就别为难小的了成不成?实话告诉您吧,环雅被一位大主子包了,季老板您有的是银子没错,可人家来头也不小,您看您也别让咱们难做不是?要不小的去把梅妩相公的场子空出来腾给您,您看这总可以了吧……”
梅妩是食色轩里地位与环雅不相上下的红牌,论身段论样貌论才艺其实样样都不必环雅差,只是为人多妩媚,尤以一双烟波浩淼的桃花眼最灼人,环雅来的比他晚,却远远红过了他,为什么?原因大家清楚的很。从太初第一次见环雅开始他就喜欢上了这男人骨子里的那份温柔和气,恬淡不争。故而也就一掷千金好爽的竞下了他的chū_yè,从那以后环雅彻彻底底被他养了起来,虽说没被赎身,可碍于季太初在本地的势力和艳汤馆的名头,人人都只道环雅是一块被悬在房檐上的肥肉,只能看不能吃,暗地里身价自然飞一般上涨。
太初自是明白这些,所以一听龟公这话面上便阴沉了下来。那夜之后他派人来打探过,但环雅的消息似是被封锁了一般,平静的简直有些诡异。如今又闭门拒客,更让人讶异的是来人竟然罔顾艳汤馆季太初的名头,如此低调却又放肆的把人圈了起来,明显是丝毫不畏惧他的地位。太初知道自己在江湖上算不得什么,可是他爹季墨白累积下来的势力还在,加上有关艳汤馆的种种猜测传言,虽说比不上江湖闻名的四大世家和名门正派,好歹也是有些地位的。
那么,事情就是真的不简单了。
太初心底一震,面上却是笑开来,慢悠悠摇着折扇,嘴角勾起个意味深长的笑道:“哦?大主顾?那我倒更想见识见识了……”话音未落果见龟公脸色煞白,分明是给他难为到了。太初却话锋一转,淡淡道,“不过今儿就算了,爷也不是那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不过是习惯了环雅,你若能把梅妩调过来给本少撑场,爷我凑合凑合也就这样了。”“那感情好!”龟公如蒙大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