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鄞扭头望了望那青松间隙中透露出一捧河边清浅淡绿草地,上面的确有不少年轻女子或站或坐着嬉笑。她有些向往道,“我果真是老了。”
“才人如何老了?十七入宫,如今也才二十!正是如花年纪。”贻川道。
王鄞起身笑道:“有几个三年经得起耗?那琴声干净清亮,有股子朝气,我甚是喜欢。走罢,随我看看那群新人罢。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
从桥上缓步下来,几个小姑娘见到王鄞面面相觑,估计是没在宫中见过这生面孔。
“你们继续,我只是听得这琴声动人,便被引了出来。”王鄞扶着贻川的手,眼神从几个新人身上扫着。弹琴的容貌最为出众,清秀俏丽,一双灵动杏眼扑闪着,引人怜惜,刘海飘飘荡荡,果真清纯恬美。
人群中机灵的已经反应过来,知道碧沁阁住了个刚解除禁足没多久的才人。大家位分差不离,有的说不定还比王鄞高,自然是不愿低头的。
正当几个心高气傲的准备说些风凉话时,那弹古筝的从平石上站了起来,走近王鄞身边恭敬地作了个揖:“嫔妾颦常在,鄞才人吉祥。”
“金颦,你对她如此作甚?不过就是个失了宠的才人。”
“就是,落难的凤凰还不如鸡呢。看她穿得这么寡淡素净的,恐怕可见怜的,月供连绸缎衣裳都买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