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手从腰间黑色长剑的剑柄上离开,能目视千里的红色眼眸望着雨雾漫漫,远处是牢不可破的结界,雨只下在结界里,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将泥浆溅起,青瓦冲落。
微微抿唇,紫衣的少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植物的种子,将它们抛向了空中,双手捏决,迅速地念着复杂的口诀。
在植物的种子快落在地面上,被雨水冲刷走的前一刹那,帝姬的口诀终于念完了,种子飞快的发芽,绿光莹莹,数十只木鸟飞了上来,唧唧地叫着,小巧的身子在疾风暴雨里灵敏的穿行着,一点也没有要坠落的势头。
“去找车夫。”她抬眸。
木鸟叠声地应着,叽叽喳喳得没入了雨中。
木鸟将它们所及的地方的气息都带了过来,风的味道,雨的声音,泥土的颜色。
帝姬闭着眼睛,一切的一切却好像就在她面前,清晰可见。
果然已经没有和她一起入城的那个车夫的气息了。
结界的尽头,随着“啪——”的一声落下,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几只木鸟被打入了地下,眼前一黑,她睁开了双眼,看向了木鸟被毁的地方,纵身掠了过去,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远远地,木鸟的残壳前,她看到有个清瘦的白色身影站在那里,手上的剑在不经过思考的情况下已经出了鞘,承影的剑气将雨幕隔开,在看到那人衣袖上流光溢彩的竹叶暗纹的时候,少女一愣,已经砍了出去的剑又被她硬生生地转开了。
剑气将青石板的地面划开了寸长的口子,飞沙走石,雨声淅沥。
那道身影从原地消失,骤然反应了过来的少女已经来不及回剑格挡了,口里念动法决,但还是稍晚一步,胸口一痛,少女被那人从空中击下,撞在了地面的屋舍的墙壁上,口腔里涌起鲜血,剑落到了脚边。
站在对面屋宇的青瓦上的,是一个白衣的女子,没有用法术来避雨,衣衫和长发都被雨水浸透,她手里拿着把红色的折扇,白皙柔嫩的脖颈上似乎有着微弱的红光明明灭灭。
不给少女拾剑的机会,白衣女子手腕翻转,雨水凝结成了数十把剑,同时刺了过来。
等活城是寸草不生的地方,她将植物的种子挥了出去,一道绿色的结界撑开,在结界被轻易穿透的刹那间,少女已经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跳离了原地。
水剑将墙壁捣毁,尘埃漫天,很快又被雨水打湿落了下去。
承影剑落在离她稍远的地方。
站在屋脊上的白衣女子抬起了手,袖中伸出了藤蔓将地上的黑色长剑卷了上去。
少女这才看到,女子的样子有点奇怪,她白皙的手上缠满了细小的藤蔓,像是绿色的小蛇,荆棘刺破了她的肌肤,但没有血流出来。
白衣女子的真气就是那些藤蔓的养分。
是法术还是别的什么?
虽然失去了武器,但少女并未焦急,她看着白衣女子衣袖上明显的竹叶暗纹,微微蹙起了秀眉,白衣女子持剑俯冲了下来,帝姬将手里的种子扔进了水里,催动真气。
绿色的藤蔓疯长了起来,上面接满了锐利的荆棘,像白衣女子缠了过去,女子挥剑劈开藤蔓,在古剑承影的面前,即使是珍奇的藤蔓,也和镰刀割草般轻松。
一把木刀从红色的花蕾中盛开,她握住刀柄,飞速后退,藤蔓不过阻挡了女子一瞬,她就冲了过来,帝姬突兀地停住了身形,足尖一掠,对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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