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秒钟,那绝美的一切统统消失不见。更加无从触摸。
就好像在寂静无声的黑暗宇宙中,火星砰地发出一声巨响撞上了月球,怪异而不合常理,并且成功地引得地球人心惊胆战。得益于此,不费丝毫挣扎之劲,祁安有惊无险地在那个绝美的梦境中莫名其妙地游历了一番。确切来说,是从那个绝美之境的最边缘处经过。
他在抚摸般的向前伸手。祁安回到现实中脑中掠过的是这样一个在梦境中的事实,而不是那催命似的敲门声。整个人尚且处于脑袋分外沉重的迷糊状态。一看手机,凌晨两点半。室内没开空调,掀开身上的棉被,虽是和衣而睡,在冬季深夜里挪出被窝自然冷得瑟瑟发抖,犹如突然将手伸入冰箱。她现在是整个儿地走入冰窖中。
走到门口,祁安将身子靠在门板上,听那仍在继续的叩门声。那声音扣在门上,却更像是扣在祁安的脑门上,更为精确地测算应是直接在她脑袋里面砰砰作响。好像知道门外是谁似的,靠在门板上不到五秒钟,祁安突然犹如即将爆发的山洪,怒火集中在手上,充满着强劲的力道,只待暴力一泻而下,使劲地转动钢质旋转门把手。
打开门后,她会做出让进的动作,但也会毫不掩饰自己机械而熟练的动作下□□的愤怒。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要训斥一番这个一直在门外凶残敲门的人。毕竟,有过有错的均是敲门的这个门外人,真正的受害者是正在睡梦中的自己。然而,祁安没有办法为这些报复性的愤怒想法预留谋划空间,脑袋的容量似乎已达存储上限。她极力,竭尽全力地想要将动作推回到逐渐模糊之前而继续演绎。可是,此刻,它们似乎也在挣扎着自我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