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闻心中一紧,不由的又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依旧面色如常,静静的坐在那里。
公孙贺笑道:“说起來,闽越王挺有意思,他的人不知道怎么死了,却怪到我们头上,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算他识时务,要不然顷刻间闽越国已经破了,”
“苏长史的炸弹的确厉害,”那位一直不说话的副使突然开口:“两军相遇,若能将炸弹投掷过去,对手必将死伤惨重,只可惜越地林莽纵横,并不适合此物。”
“还是个知兵的,”苏任挠有兴趣的看着副使:“的确不适合,所以我并沒有急于动手,正在想办法,不知副使可有什么建议,”
那位副使看了苏任一眼,就和看白痴一样,收回目光继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酒。苏任讨了个无趣,自嘲的笑了笑:“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想办法,不就是莽莽丛林吗,大不了老子一把火烧了,还省的一个个的找你们了。”
赵闻大惊:“这如何使得,苏长史可知道,越地被丛林覆盖,若是一把火点着,什么都别想活,”
“那我管不着,反正不是我们汉人。”
“你,”赵闻被噎的沒了话,气鼓鼓的嘟着嘴:“苏长史,你到底想要什么,”
苏任摇摇头,潇洒的端起自己的酒杯:“我也不知道要什么,这个问題得你们这些自认为越人的人想,直到送來我满意的东西,或许会放你们一马。”
“当真,”
苏任瞥了赵闻一眼:“试试看吧,”
送走了越人,苏任让黄十三弄了张桌子摆在院中,这里不是自己的家,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沒有。方方正正的天井,真的想个井口,抬头只能看见那一小块天地。太阳升起來老高,天气已经热了起來,厚实的袍服穿在身上有些闷热。苏任索性脱了外面的衣服,让自己凉快一点。
南方比北方要热的快,这才五月出,已经不能在太阳下久待了,但苏任就喜欢坐在院子里喝茶。抬头看了一眼当空的太阳,很刺眼:“明日找人在屋顶上加个棚子,这日头能把人晒死。”
黄悦嘿嘿一笑:“这还热,若到了梅雨季,不但热,还闷,从早到晚都是潮乎乎的,浑身上下就和泡在水里一样,那时候苏大哥打算怎么办,”
“沒风扇吗,”
“风扇,什么是风扇,”
苏任呸了一口,知道自己又说多了,摇摇头:“说了你也不懂,等天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当天下午,赵闻亲自送來了第一批礼物,无非就是金银珠宝,整整一大车,摆在院子里金光闪闪,很是夺目。苏任只看了一眼,就让霍金和石宝将东西全部搬下去。
赵闻沒看到苏任脸上的表情,在來的时候便知道这些东西要打水漂,到了这里果然如此。心道自己的那位主事人也太小看眼前这个小子了,这点钱财就能打发的人,大汉的皇帝才不会看在眼里。和苏任沒多说什么,喝了杯水便告辞了。
李当户的眉头又皱了起來:“既然你不中意,为何还要收下,”
公孙贺在李当户的肩膀上拍了一把:“苏子恒你还不知道,财迷一个,从來都是不要白不要的人,这些东西虽然不喜欢,好歹也是钱,岂能放过,”
苏任哈哈大笑,对公孙贺伸出大拇指:“还是公孙兄了解我,建造新城正是缺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