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手中那块植物根,奚慈的脑袋飞速运转。从苏任的话到现在的情形,奚慈不断的分析和设想。两个人静静的坐着,屋子里黑漆嘛污的只能看见巴掌大一块地方。相对而坐却看不见对面人的表情。
过了好久,奚慈轻轻咳嗽一声:“世子,您准备怎么办,”
刘爽沒吭声。奚慈接着道:“既然有淳于先生做证,此物也沒几个人认得,倒不如……”
“那可是父王,”
奚慈立刻闭嘴,把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刘爽轻叹一声:“我也想过,但必定是父王,若眼睁睁看着他被人谋杀,这辈子恐怕都会不好过,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是父王的影子。”
“既然如此,那就得想个办法将那两个贱人牵扯进來,老臣以为此事肯定和那两个贱人也有关系,只要咱们下力气查,一定能查到。”
“明日便是淮南国使团进献的日子,离天亮不到三个时辰,就算派再多的人手,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奚慈道:“那倒未必,只要让大王相信就好。”奚慈往刘爽身边挪了挪,趴在刘爽耳边开始嘀咕。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奚慈说话的声音很轻,就算有人躲在窗外也听不见。
好半天,刘爽点点头:“好,就按照国相说的办,”
自从衡山王刘赐病了之后,整个衡山国都紧张兮兮,特别是王宫和六安城,警戒的级别都提高了一个档次。每日张广昌就住在城楼上,衣不解带,兵器不离手,防备出现任何意外。他是衡山国的上将军,对刘赐也是忠心耿耿,到了现在这种危险时刻,张广昌肩上的责任重大。
绕城巡视一圈,回到城楼上临时的休息所,张广昌抱着宝剑和衣躺在榻上。他在思索六安城还有什么地方沒有注意到,还有什么地方的防守不足。忽然间想起來王宫似乎需要加强,特别是衡山王寝宫四周。如今大王病了,万万不能让歹人有机可乘。
“报,将军,国相求见,”
张广昌一个咕噜爬起來:“国相,他來干什么,”
传令兵道:“小人不知,国相说有重要事情与将军商议,是有关大王的。”
“快请,”
就在张广昌临时的帅帐中,奚慈风尘仆仆的进來。一进门便大叫:“上将军呀,衡山国的安危只有靠你了,”
张广昌一皱眉:“国相深夜來访不知何事,”
奚慈便将淳于意送毒药的事情给张广昌说了一遍,中间也略去了苏任那一节,事情说完,接着道:“此乃谋杀大王,将军,我们可都是衡山国的臣子,决不能让此事发生,还请将军立刻带兵包围驿馆,将那些毒药全都找出來,要不然可就晚了,”
张广昌立刻道:“国相所言极是,我这就派人,”
“将军得亲往,这其中牵扯王后和郡主,旁人去恐出现纰漏,只有将军亲自坐镇方能让人放心。”
张广昌想了想:“国相说的对,來人,立刻点齐一部人马,随我前往城东驿站,”
军令如山倒,张广昌一句话,还在熟睡的军兵立刻被人叫起來。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一部五百人的队伍集合完毕。张广昌大手一挥,城门被打开,军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跟在张广昌身后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奚慈嘴角带笑,看着张广昌带人远去,钻进自己的马车,吩咐道:“去翠香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