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合见状,俯身收拾起一地的碎片,踌躇言道:“殿下此次惹得皇上动怒,依奴才看,往后还是收敛着些才好。”
观韬听言,连忙附和道:“卑职觉得君合所言十分在理。殿下万万不要再在这风口浪尖惹皇上生气了。”
二皇子却冷哼一声,道:“父皇本就不喜欢我,我也无心那太子之位,因此本宫刻意做出些不学无术的样子,而今他倒又嫌我失了他的颜面了!若当真在意颜面,本宫明儿个就上书请柬焚毁歆玉宫,将那里面的妖孽统统烧死,才能肃清后宫呢!”
观韬紧张道:“殿下,便是气话也不能乱说,当心隔墙有耳。”
君合听至此处却十分迷茫,因其从未听过歆玉宫是何处,又有何妖孽,却又也不敢多问,只是暗自纳闷。
二皇子见君合似乎不明就里,便道:“怎么?你入宫半年了,竟不知歆玉宫之事?如今敬事房的工夫做的是越来越好了。可是宫苑就在那里,父皇又不是不去,再瞒着又能如何呢?”
君合愈发糊涂,便疑惑的望向观韬,观韬看了他一眼,只摇头示意莫再追问。二皇子见状,道:“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不就是面首嘛!”
君合听言大惊,磕磕巴巴道:“皇上……居……居然……”
二皇子哂笑道:“有什么可惊讶的,这种事情不过是父皇一时取乐,既未耽误皇嗣,又未有碍朝纲,众人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我与你们习武这事传到他耳中,不知会被他想成什么了,才如此动怒。”
君合心中一动,忙道:“那奴才更不敢教习殿下了!如此下去,奴才只怕死无葬身之地啊。”
二皇子却横了君合一眼,道:“胆子那么小,枉我视你为师了!别说他道听途说自个儿胡思乱想,便是本宫当真临幸了你又如何?他越是生气本宫还越是高兴!”说罢甩袖道,“再不然,本宫干脆娶了你,不,将你们两个都娶了,一起立为男皇子妃,如何?”
君合二人闻言大窘,却忽听院中传来一句:“你才几岁,就想着要立皇子妃了?”
君合朝殿外望去,却见一人正款款走来,身着一件玉锦长袍,手持一把缀玉折扇,嘴角含笑,目光却深不可测。君合不知来人是谁,只得连忙下跪行礼。
二皇子却一挑眉,大笑道:“啊呀,六皇叔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君合方才明白,这位正是当今皇上的六弟建元王,人人传说这六王爷最是游手好闲,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对朝政之事一窍不通,得了王爷的封号爵禄后更是只知游山玩水不思进取,当真是个尸位素餐的大米虫。
建元王此刻已迈步进入殿内,径自坐下道:“你父皇一下朝就命我来好好教导教导你,谁知还没进屋便听得你要立皇子妃了。”
二皇子笑道:“正是了,给皇叔认识认识,这两位就是我的皇子妃,冷妃和柳妃。”
建元王大笑一阵,道:“你这小子,脾气倒和你父王一模一样,难怪他拿你没办法。”
二皇子亦笑道:“那父皇派皇叔来,想必皇叔自有办法了?侄儿洗耳恭听。”
建元王拧了拧二皇子的耳朵道:“臭小子,还和我拿捏起来了。你气你父皇便罢了,何必连我一同嘲弄?赶明儿我也不来了,看这合宫你还能同谁讲上两句话。”
二皇子仍挑衅道:“自然是和我的柳妃冷妃咯。”
建元王道:“好好好,那本王走了。”说罢便欲起身离去。
二皇子忙起身拉住建元王,道:“好了皇叔,别生气嘛!不过玩笑两句,我都要气死了,您还不好好开解开解我。”
建元王看了二皇子一眼,无奈道:“开解你什么?你也忒张扬了。你说没有争储之心倒也罢了,可毕竟要本分收敛些,动不动惹得你父皇动怒,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便是你不在乎,总要为你母妃考虑吧?”
二皇子低头委屈道:“哦……那我知错了,大不了我这几日不习武了,乖乖念几天书咯……”
君合听言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暂时可以逃脱二皇子的魔掌,惊的是如此一位人物,竟能被建元王三两句便说服了。
建元王见二皇子认错,叹了口气道:“过两日良怡要在青玉台选婿,我已经奏请你父皇让你陪同,算是将功补过,你可把握好这个机会,好好表现,权当是为了你母妃了,明白没有?”
二皇子道:“良怡姐姐这么快就要出嫁了?不过……陪她选婿,那有什么可好好表现之处?”
建元王无语,给了二皇子一记爆栗,道:“你不搞砸就已经是好好表现了!”
二皇子只揉了揉额头,乖乖的“哦”了一声。君合心中不觉好笑,想起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
建元王忽又道:“还有,你父王还会携程贵人同去,你可千万小心她,今日之事,若没有她推波助澜,你父皇也不会如此动怒。”
君合心中正在偷笑,听闻此言不免一惊,便听二皇子问道:“怎么?你主子要害我不成?”
君合一时哑口,建元王却问:“你这里有庆宁宫的人?”
二皇子却道:“君合是教我功夫的小师父,信得过的,只是我没想到程贵人会害我?”
君合趁这两句,心中已打好腹稿,便道:“殿下、王爷请放心,我家小主生性温和与世无争,绝不会害人。只是她心思单纯,所以有一说一,惹得皇上动怒牵连殿下亦非本意。更何况程贵人与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