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太子妃灵眸转动,献策道,“景如是却是一颗极好的棋子。景家家大业大,若是能拉拢到,对夫君的帮助定是不小的。”
太子倒从未想过拉拢景如是的事情,他疑惑道:“景如是会支持本宫吗?她值得信任吗?”
“景如是立了大功,皇上却未重赏,想来她定是憋着一肚子怨气的。景如是不是愚蠢之人,她定然明白仅靠她一人将永无出头之日,若此时给她点好处,让她意识到夫君是可以投靠的人,妾身认为此事可成。”太子妃细细分析道,“至于她是否可信,妾身以为只要该利用时利用,该防范时防范,景如是就算再聪明,也只能任夫君摆布。“
“说得好!”太子一击掌,顿时喜形于色,“景如是同她爹相比差得太多,本宫还不信连个小子都拿不下了!”
太子妃抿唇微笑:“夫君若是觉得可行,那妾身可献一策。”
“快说。”太子急切道。
太子妃附上他的耳朵,轻声说出了她的计划。
“阿嚏!”景如是忽然打了个喷嚏,觉得耳根有些发烫,她扔下毛笔,喃喃道,“谁在骂我?”
“你怎么知道是有人在骂你?”一同办公的李采青抬起头来,笑嘻嘻地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一惊一乍,你不知道现在你的名声好多了。特别是那段与殿下狮子山智斗冒顿,于绝境中怒剿敌枭的故事,都被改编成传奇故事,在大街小巷里流传了。老百姓都夸里智勇双全,为大英雄,还说以前都错怪你了呢。”
“有你说得这么好听吗?”景如是很少出去,自然没听到过这些褒扬她的话。
“那你听我说一段。”李采青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话说那冒顿身长八尺、壮硕如山,一把弯刀劈下直教日月失色、江河逆流。但祁王与景大人丝毫不惧——”
“李大人、景大人。”还未等李采青讲到精彩处,门外就有人闯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说评。他有些不悦,因为口气不太好,瞪着小厮,问道:“什么事!”
小厮被他一凶,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景如是有些不忍,打圆场道:“何事,你说吧。”
小厮赶紧说道:“承旨大人请两位大人前去国子监讲授经学。”
“哦,那走吧。”景如是一把拉起李采青,说道。
李采青一拂袖,走在了前面。
景如是走在后面,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李采青看似友好和善,在下人面前还是要摆出一副贵公子的架势,这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还真是严格啊。
不过说到等级,她忽然想到了康惜赐:我每次都直呼他名,毫无尊卑,怎么就没见他发过火呢?
当年从国子监内辍学,如今却以讲师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步入,景如是不觉世事恍然。
然而,还未步入教室,远远就听到里面吵杂喧哗之声。
景如是转头对李采青问道:“为何里面如此喧哗?没有夫子管教吗?”
在来的路上,李采青就已经打听清楚了,他淡然回答道:“因为康之楽在里面。”
“太子的小儿子?”景如是挑眉。
“没错,他可是出了名的顽皮,根本没人能管住他。有他在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安静。”李采青早就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国子监的夫子们何时变得胆小怕事了?”景如是哼了一声,“当年教训我时可是相当不畏权贵啊。”
李采青睨视着她:“你当年看上去好欺负啊。”
景如是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可以再试试。”
“说着玩的。”李采青马上变了个笑脸,“我哪敢得罪您啊!新科状元景大人!民族英雄景大人!”
“懒得和你贫,进去收拾这些小东西。”景如是一挽袖子,霸气十足地就踏进了教室。
然而迎接她的是扑面而来的书本、毛笔、还有各种不明“飞行物”。
一个不慎,她被洒了一身墨汁。
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教室里也瞬间变得安静。
“哈哈!这个笨蛋都不会躲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孩指着景如是爆发出了大笑,其余人也跟着笑得人仰肚翻。
景如是的脸色更臭了,她怒喝一声:“不许笑!”
嘲笑声却变得更加响亮,那带头的男孩喊道:“跟着我砸这个笨蛋!”
景如是双眸一冷,身形闪动,下一秒就将男孩提了起来:“你说谁是笨蛋?”
“说你,你是笨蛋,大笨蛋!”男孩只有七岁,长得粉雕玉琢,口气却很不讨喜,“快把我放下来,不然我要皇爷爷抄你满门!”
“哦,抄我满门?”景如是笑了,这小家伙口气还挺大,一来就说得这么狠,还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啊。这孩子应该就是康之楽了,太子第十三子。说来皇帝虽然不太喜欢太子,但对这小孙子倒极为宠爱的。听说不仅时常将其召入宫中陪伴,还有求必应,简直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下来哄孙子开心。
这样的溺爱程度还能教出个什么样的孩子来呢?
“没错,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让皇爷爷打死你!诛九族!”小男孩越说越来劲,嚣张可恶。
景如是不急不怒,甚至都没骂他一句,脸色极为平静。
站在门口的李采青却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还来不及出声制止,就见景如是猛地一把将康之楽按在了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