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曜轻笑,“你怀孕初期我就查了,说女人这时候肯定情绪反常,都说了不会跟你计较,起码你还需要我这个依靠,我有什么可不满的?”
星空伸手和他拉钩钩,“呐,记得你说的,既然我因为怀孕时常抽风发脾气,你也说了不计较,那我们就此立下公平的协议,日后不许你说我曾经脾气超差总是欺负你。”
沈之曜捏着她纤白的小手,“这协议不完整吧。怎么只约束了我?”
星空咳了咳,“为保证妇女权益,特此保留最终解释权。日后如果你欺负我,我为了自保,可以提醒你你曾经怎样的怠慢过我。”
沈之曜点点头,扬扬眉,将戒指顺势套入她无名指,“行,你说怎样就怎样,记得这戒指不准再拿下来,你要是敢……”
星空堵住他的嘴,“不会了,除非砍掉我的手,否则不拿掉,沈之曜我蹉跎了你太多的青春了,人说浪费时间等于谋财害命,我想我的罪可以被判个十年八年了,从此就罚我在你身边守着赎罪吧,我有时候做恶梦醒来,身边是空的,就好想你好想你……我问自己这是再干什么……我因为害怕就躲起来,可是想想,活着的时候,还有什么比和你在一起更重要吗……”
沈之曜搂过她,吻她的额头,叹息,“真好,听你说几句情话我都要飘到天上去了,说,你这丫头是怎么了,今天格外的反常。”
星空抬眼看他,一哼,“讨厌你,这不是医生跟我说了吗,今天的检查一切正常,如果再这样继续保持,我应该就会好了,你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到的感觉,不敢动一下,怕自己会摔倒碰到孩子,也怕自己会给别人添乱……我其实不怕你嫌弃我,我怕的就是你为了我而停止脚步被我绑在身边……哎,你不懂我们女人细腻的心,你只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吧……”
沈之曜也学着她哼了哼,看看时间,转身去给她拿了外套过来,给她一粒粒把纽扣系上,按着她的肩膀,“细腻的女人,现在知道要跟我去哪里吗?”
星空眨眨眼,“你要把我从公共财产变成私有物品吗?”
沈之曜捏捏她鼻子,看着她酡红的脸蛋,“小天使也是你,小恶魔也是你——跟我去注册结婚,今天就算是世界末日,我也要带着你一起化为灰尘。”
被他带着出门,星空笨拙又缓慢。
他牵着她的手,带她上车。
坐在他身边,一起驶向前方,这感觉,比世界上所有糖果加一起的滋味还要美妙。
星空凑到他身边去,撑着下巴看着他刷刷的脸。
他被自己折磨惨了,眼底有明显的青黛色痕迹。不知道这几个月他是不是又每天无眠。
沈之曜弹了她脑门一下,“坐好,注册完随你看个够。”
星空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她大概是真的情绪紊乱了,来一阵只想躲起来不要被他看到,来一阵又好想抱着他和他粘腻的一寸也不分开……
谁又解释的清楚呢,在爱情里的人本来就是神经病,忽而情绪高涨,忽而跌入谷底。
她的喜怒,她的冷热,还不是全都因他而起。
她做的错事,他做的错事,也许旁观者无法原谅,可是就如他说的,他知道她爱他,她知道她爱他,那么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星空摇下窗子,把一直揣在口袋里的卡片丢在了风里。
沈之曜侧头看她,“乱扔垃圾,小心警察来逮你。”
星空吐吐舌头,“不是垃圾,是卡片,你回来了,我就不用一直抱着卡片许愿了……以后你要每天吻我,不要等着我祈祷才做,知道吗?”
沈之曜只是笑,上扬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幸福说简单也简单,说艰难也艰难,一念之间的事情,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多少本应该相爱的人还在堵着一口气而分隔着。
他摇摇头,庆幸坐在自己身边的小魔女及时想开放他一条生路。
结婚的程序很简单,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异国结婚,以至于结束后,星空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看着沈之曜,拍拍他胸口,“不是应该拿着大红的证书拍几张照片吗,这怎么感觉不够严肃喜庆呢。”
沈之曜捏捏她下巴,“等你生完孩子回国补办,不过结婚这个东西,全世界都是承认的,你在这里嫁给了我,你就是沈太太了。叫人。”
星空搂着他脖子,凑上柔软的唇角,轻轻的扫过他,低低的叫,“沈之曜,阿曜,老公……”
沈之曜长叹一口气,揉着她的发丝,黑眸如水,“这一声等了十年。我的小星……”
从他第一眼见到她,收她在身边抚养,看着她从那么小就对自己又怕又恨的眼神,坦白讲,今天这一刻,他几乎不敢想象。
那时他年轻,那是她年少,他的所有想法都显得那么邪恶,可是如今,再没有人可以质疑,这是她的女人,法律上,事实上,名义上,这是他的专属,唯一,永恒……
星空指腹擦过他习惯皱起来的眉梢,心疼的说,“不要叹气,也不要皱眉,以后我乖乖的,再也不惹你难过生气了。小肉球也乖乖的,让你不要背着家庭的负担,你应该去专注于事业,你那么有本事。”
沈之曜瞥着她,上下打量,眼角的细纹也那么有味道,“可疑——怎么突然从食人花变成了含羞草?你是不是谁伪装的?摘下面具!”
星空给他一巴掌,努努嘴,“看来你已经习惯了被欺凌,以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