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过后,沈约才从浴缸里爬出来,只是已经平静下来了,至少看起来已经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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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远叮嘱完沈约,转身走了几步,打开书房的门,陈伯早就在里头候着了。他年纪渐大,腿脚也不似年轻时那样灵便,便坐在椅子上等着。
门一打开,陈伯准备从椅子上起身,恭敬地问了一声好。
顾宁远把外套搭在一边,低声说:“不必了,今天打电话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陈伯瞥了一眼顾宁远,顿了一顿,一字一句斟酌道:“今天,顾鸿先生来了家里,说是要见您,被我拦下来了。”
说起来还是原来的那笔烂账。岳宝琴窃了顾鸿全家的财产跑到国外,顾升全气的中风,能撑得住那个家的人跑的跑,倒的倒,最后剩下一个扶不起的顾鸿。他从出生到现在快五十岁,从没遭遇过这样的险境,竟没有一个人能再提供他金钱花销,打理他的生活。若他有一点点志气,凭着自己的姓氏,顾升全的人脉,总能找到机会。再者说岳宝琴临走前也不敢逼得太紧,还是留下了几套房子的,足以让顾鸿东山再起。
并不能说是东山再起,顾鸿这辈子没有过东山,他就是一团烂泥,明知道如今的景况,还是忍不住吃喝玩乐,日子越发拮据。到现在还没有多久,房子卖的只剩下一套,终于着急慌了神,忍不住来找顾宁远求助。
当时顾律在的时候,顾家内务都是由秦姝把持,但凡是哪一家投资失败又或者家道中落等原因导致日子过不下去,总能得到资助。顾鸿实在是找不到出路,才厚着脸皮过来了。
陈伯最后说:“不让他来,是因为您不在,我不能做主,具体怎么做,还是要您亲自决断。”
顾宁远平平淡淡地听完了,可最后一句却叫他抬头瞥了陈伯一眼,“这样很好,不要再让他来,也不用给他什么额外的资助,他父亲的钱都按月发到他的手上了,足够一个人生活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