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恨的是,集市上杂货铺的粮的也跟着涨价了,并且涨得极离谱。足足翻了一倍,问起来才知道,也是商队搞的鬼了,他们本来就垄断了这里的生意,现在更是实行了封锁。大家出不去,就只得乖乖听他们的话。
这些话简直让大郎和辛湖目瞪口呆。
“粮食价格翻了翻?“谢三伯惊呼道。
“是啊。听他们那话,估计是外面的粮食紧俏的很呢,还说有的地方闹灾荒了。我们这小地方,还能有点粮买就不错了,有的地方,有钱都买不到粮了,灾民们连草根树皮都吃完了呢。”村长头疼的说。
如果这种消息是真的,今年秋收后,上头肯定会让他们交更多的粮上去,只怕留给他们自己吃的,就更少了。本来就不够吃,再来征粮,就是雪上加霜。这些年来,大家的日子虽然不太好过,但还算平静,起码没见到卖儿卖女,饿死人的事情发生。靠得就是风调雨顺,年年都算丰收,税收也还算正常。但如果真的强行征粮,大家的日子可就不敢想了。
这些事情,让整个翠竹村都沉浸在一种惶惶不安的气氛中,好似随时有一把大刀悬挂在头顶上一样。
“哪些地方受灾了,有没有灾民逃到附近来?”谢三伯又问。
“不晓得,我们这里又偏僻,又小,谁能跑到这儿来啊。”村长摇头。
“唉,受了灾,官府不管吗?”大郎插了一句。
村长唉声叹气的,对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翠竹村,说起来也是个外地逃难来的人组建起来的村子。村长曾经听太爷爷说过,灾荒年如果可怕,而且也提过,当初能逃到这里来,可是历尽千辛万苦,然后大家在这里艰难的经营了数辈,才算站稳了脚跟,这里也形成了一个大村子。其实不仅是他们翠竹村,其他的几条村子也一样。
“不仅如此,还开始对外来人进行盘查呢,听说外面查得很严了。你们怕是不能到集市上去了。因为守着集市上的人,有本地人,你们一出现他们就认得出不是我们村的人。”村长的这句话,让大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不去集市上,怎么能买到粮食。
“他们查些什么呢?”大郎又问。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查了几天,也没见一个外乡人。上头只是说了,不允许收留外乡人,说是怕他们搞坏事。还说,有那个村子就是因为收留了一些逃难的灾民,灾民们居然把整个村子都占了,把村子里的人全杀了。”村长答。
“怎么可能?灾民有这么厉害吗?”谢三伯气愤的说。
村长摇摇头,不加以评价。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如果不是谢三伯上次和大郎一起来过一趟,大家算是熟人了,而且上次他也点了不少便宜。不然,这次他可不敢收留他们,还和他们谈生意呢。
“那我们要怎么办?”辛湖悄悄问大郎。
她可不想出趟门,就只能在这个贫穷的小村子里打个转。而且她看得分明,这翠竹村肯定没有粮换给他们,一头野猪就算能换很多竹器,又有什么用?第一,他们带不了太多。第二,他们最缺的是粮食。第三,如果情势继续恶化,他们以后也买不到粮了。
最后,大郎让村长帮他们把一头野猪驮到其他村子去换东西,剩下的这头就在村子里换了。村长答应竹器任大家挑选。
“村长,我三伯带着两个哥哥跟着你们村人去外村换东西。你陪我们去趟集市吧?叫你儿子也行。”大郎说。
“你们要去买粮食吗?”村长心知肚明的问。
“是的。你只说盘查外来人。你们可都是本地人,带着俩小孩子,应当没人管吧,真的问起来,你说他俩是你们村的,又或者是亲戚。”谢三伯立马明白了大郎的意思。不亲自去看看,又怎么以确认村长说的话有没有水份呢?况且来了一趟,总得搞点粮食回去啊。
村长考虑了一下,倒是很爽快就答应了,他也想与大家打好关系,别的不说,一头野猪能让村子里人过个肉瘾,有几块肉煮野菜,那味道可比光煮野菜要好得多。大家肚子里添点油水,才能捱得更久一些,毕竟到秋收还早着呢。而且竹器就如商队所说的,卖不出去就只能烂在家里,现在谢家人肯要,已经很不错了。
谢三伯,阿信阿志三人抬着一头野猪,跟着村长派的两个嘴皮子利落又熟练附近村子的村民,带着他们三人走了。附近村子,自然还是能换到一些东西的。就是粮食可能没指望了,但鸡呀蛋啊,多少还是有些的。
大郎只拿了三两银子,一两是张婶婶给的,一两是谢三伯给的,他自己带了一两。因为上次发现集市上的东西比较便宜。带太多银子也不好,而且他也只准备搞二石粮食回去。毕竟只有两匹马,驮不了太多的东西。
村长还带上了一个叫阿青的壮年男人,说是去帮他们挑东西回来。因为他自己力气没那么大,大郎和阿湖就是两个小孩子,也不可能让他们自己背着。
作者有话要说: 对天气预报完全失望了。天天说是下雨,可今天阳光明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