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不知过了多久,祁旦缌已昏昏沉沉的陷入睡眠;肩上忽尔落下一掌,祁旦缌被惊醒,倏尔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蒙着黑布的半张脸。
“不许说话,跟我走。”
这冷冰冰如同冰雕一般僵硬的嗓音,令祁旦缌脊背一紧身子僵了僵,这个人是郝澹。
细看去,昏暗的光线中,祁旦缌越过郝澹,看见了那抹熟悉到有些心痛的身影——汝修。
就好似那年纷飞飘落的花瓣一般,有些不一样的东西蔓延在心中,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中翻腾着一丝不可思议,和一种几乎疯狂的热烈,祁旦缌眼中倏尔蒙上一层水雾,好似隔了千山万水,却沉醉了彼此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 改的好累,剧情是发展了,文笔没之前好,感觉好凑合,我尽力改改吧!
☆、重逢
穆修汝本意是前来带走拉藏的,没曾想进到囚室内竟见到这多人,而这其中,最令他震惊欣喜的莫过于他日思夜想了许久的那张脸。
“祁旦缌!你如何会在这里?!”昔日的汝修如今的穆修汝,本是内敛沉稳的他,此时却掩饰不了内心的狂澜,几步快走到祁旦缌身边,一把将他拥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祁旦缌本来震惊到僵硬的身体,触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胸膛时放松了下来,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为何会在此处,总之却是一言难尽了。”祁旦缌声音本就清朗温润,此刻听到穆修汝的耳中恍若隔世,事情出现的突然,让他觉得不甚真实,怀中这个人却果真是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在时隔近半年之后的再次相逢,令穆修汝万分激动。
穆修汝仔细的看着祁旦缌的脸,嘴角带着喜悦的笑意,却是皱了眉,“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好。”看着祁旦缌衣物不甚整洁,面色苍白,身形消瘦,衣袖上甚至有血迹,穆修汝瞳孔紧缩,低喝道:“是谁伤了你?”
祁旦缌沿着他的目光,见自己衣袖上有血污,挥了挥袖子说道:“不是我的血,我并未受伤,帮人处理了伤口沾染的罢了。”
穆修汝这才放松了神情,复又将祁旦缌抱在怀中,祁旦缌从前并不觉得他比自己高大多少,而现在靠在他的怀里他却分外的安心,眉头伏在他的肩膀上,有些疲累的闭上了眼睛,轻声喃眤道:“谢谢你能找到我。”
穆修汝侧过脸看着祁旦缌累极了的神情,心中也是心疼,轻柔的“嗯”了一声,嘴唇便落在祁旦缌的一侧脸颊上。祁旦缌心中还未平静下来,穆修汝如此一来,祁旦缌倒是想到眼下这里还有些旁人,顿觉有些羞赧,伸手便要推开穆修汝。
穆修汝浓密的剑眉蹙起,一手按着祁旦缌单薄的背,又将他按回了怀中,将祁旦缌整个儿裹在了怀里。
“王爷可真是姗姗来迟啊,”正在此时,拉藏突然开口说话,“而且……王爷来到此处当真是为了救我,还是顺便救我呢?”拉藏眼睛看不见,心却明镜一般,此番动静,他也听出个大概,倒是没想到这个祁旦缌果真不是一般人呢,连穆修汝这般狠戾的角色都与他有关。
穆修汝闻言,视线才转向了石池内,眼中恢复淡淡的冷光,嘴角还带着与祁旦缌重逢的笑意,言语间也不似以往那般冷漠,“我此时前来当然是因为拉藏大人,遇见祁旦缌也是偶然,你们所囚之处青玛王颇花了些心思,这么多日才找到拉藏大人,让拉藏大人受累了。”
“受点小伤倒也没甚的,况且我此次颠簸之行倒还有了别的收获,不知王爷是否知晓?”拉藏嘴里轻松的说着话,手上一动,铁链便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嵌在石壁上的铁环竟被生生的扯了下来,只是石壁上留下两个石洞,浸在水中的脚也动了动,脚上的束缚也被拉藏轻松的去除掉了。
祁旦缌扭着头看着拉藏面不改色的一边同汝修说话,一边已将身上禁锢着他沉重阴冷的铁索清了个干净,有些不可置信的瞪了瞪眼睛;穆修汝见祁旦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拉藏,一伸大掌将他的脸按回了胸膛,蹙眉不悦,轻声道:“闭上眼睛,莫看那妖孽。”
闻言,祁旦缌只觉此时的汝修有些孩子气,倒有些想笑,祁旦缌感情上虽不见得有多敏感,却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汝修这话语之中充斥的醋意他也听出了几分,他又不是女子,怎么会见到一个男子就会倾心相许?且不论那男子相貌是否英俊,他本身便是男子,自是不会有那等事情发生,而汝修……算是一个意外吧。
拉藏也听到了穆修汝的话,勾着嘴角冷嗤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便摸索着石壁攀了上来,脚下步子稳当,一步一步很是闲适,像是来了此处观光了一番,一丝一毫的窘迫慌乱都没有。
穆修汝此前与拉藏会过面,那时第一次见他也觉得惊艳,而眼下他却觉得他脸上那抹笑分外刺眼,冷声道:“此处不可久留,拉藏大人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嗯,边走边说也是可以的,”郝澹向前抓着拉藏的一只胳膊,引着他走路,拉藏捋了捋有些零乱的长发,说道:“你可猜出为何你怀中的祁旦缌会出现在此处?此处可是青玛王的机密所在,他的财宝兵器,要犯都在这个地下石宫里,我在此处还解释的通,为何像他这样的人也被囚在此处?若是得罪了青玛王为何不直接杀掉?”
闻言,穆修汝果真站住了脚,皱着眉看了看祁旦缌,祁旦缌见他询问的眼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