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珠儿有些迟疑的抬头看着汪氏,似乎很是犹豫为难,汪氏这话说的十分的合乎情理,长辈身体不好,母亲不能前行,女儿的确应该代母前去,可是黎珠儿心底就是有一股很奇怪的疑虑。
汪氏笑着拍了拍她又道:“珠儿放心,娘亲会安排好人护你前去,若是你姨母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到时候娘府中之事忙完再去接你回来。”
汪氏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便是为了打消女儿的疑虑,黎珠儿听了便觉得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反正去待不了多久,娘亲到时候也会去接自己。于是便放心心中的疑虑点头乖巧的应道:
“女儿听娘的。”
“快回去收拾收拾然后早些歇息吧,娘还有些事要忙……”
“那娘亲,女儿便告退了。”
黎珠儿朝汪氏行了一个礼之后便转身步履轻缓的出去了,汪氏见她走了这才转身去了里屋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乌黑色的沉木锦盒,锦盒据说是鲁班弟子所传下来的极为难得,汪氏当初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了它。
汪氏轻轻转动盒子的机关,啪的一声,锦盒自两侧分开,汪氏将里面的一个轻巧的锦囊拿了出来细细的用手摩挲了许久,半晌之后汪氏将空了盒子又放回原处,只拿着手上小小的锦囊眼中翻滚着浓浓的黑雾望向黎泰宏的院子之方位。
第二日一早黎珠儿便在一辆灰色的马车上,由一行人悄然的送出了容州城。
惊天霹雳!
两日过后,容州城传来了一个人人私下里议论不已的事情,容州的父母官黎泰宏黎大人在府中饮酒之后做了些荒唐事竟然至中风了,这并不是一件光彩之事。便是黎夫人当机立断的将府中之人封了口,仍然没能阻止得了这事儿这如风一般的飘散了出去。
知州府邸作为罪魁祸首的徐姨娘早已被黎夫人命人捆了,任其所出庶子庶女怎么样苦求都无动于衷。
“夫人饶命,真的不管奴婢之事!夫人明察,夫人饶命啊!”
徐姨娘一脸鼻涕眼泪神sè_láng狈不堪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徐娘半老的风姿和得意气势,她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又被人狠狠的摔跪了在地上,此时只能不停的磕着头不停的出声求饶。
咚……咚……
额头触地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传来,大堂内一众下人们吓的声都不敢吱一个,徐姨娘的额头很快便磕出了血却仍然没有停下,此时她十分清楚她的命全都握在了那个平日里对她懒得理睬的夫人手里,原先她得宠之时不是没有过盖过汪氏风头的时候,她原想便是夫人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往后黎家的一切还不是在她和她儿子手上,汪氏往后也只有求她的份儿,可到了此时,她才反应过来她是有多蠢,才会觉得汪氏不理睬她是拿她无法的原因,只怕汪氏便打一开始就没将她放在眼里所以才无视她而已。
徐氏边磕头便哭求,那份虔诚的态度让下人们都开始有些于心不忍,然而汪氏却始终坐在上首淡淡看着脸色一丝表情都无。
徐氏身边的庶女黎菲儿终于忍受不住生母的惨状,赫然从地上站起了身,满眼恨意的指着汪氏厉声呵道:
“母亲是否太过分了,如今父亲卧病在床,母亲便急急的处置父亲的妾室,不怕父亲清醒之后责怪母亲吗?”
汪氏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呵呵的笑出了声然后眼神淡淡的撇了一眼黎菲儿道:
“二姑娘这规矩倒是白学了,我倒要问问徐姨娘这二姑娘的规矩是怎么教的,身为子女尽然能拿手指着父母质问的。”
汪氏一出口,徐姨娘便觉得天旋地转,一个姑娘家被说没规矩,往后还能嫁的了好人家吗?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显然徐姨娘也是知晓的,于是他原本就磕的头昏脑胀的头更是昏天暗地了。她强行咬破了下唇清醒了神智,急急的朝黎菲儿斥道:
“菲儿住口!”
又朝汪氏苦求道:“奴婢求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跟二姑娘计较!”
徐姨娘说完又朝黎菲儿喊道:“二姑娘快跪下谢谢夫人!”
任徐姨娘兀自在那焦心烧肺,黎菲儿仍然不为所动恨恨的看着汪氏。
汪氏眉头微挑站起了身,对黎菲儿凉凉的开口冷笑道:“便是我今日处置了徐姨娘也是因为她害了老爷,老爷醒了责不责怪我我不知晓,但是他定然不会饶了徐姨娘!”
汪氏说完不再看黎菲儿厉声说道:“来人,将二姑娘几个送下去!”
很多几个有力的丫鬟小厮婆子便涌了上来,将尖叫哭求的价格少爷小姐给拉了下去。
汪氏看着神色茫然中有着死寂的徐姨娘,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徐姨娘你如今已经罪行昭昭,放心上路吧。”
顿了顿又道:“府中几个少爷姑娘总归都是老爷的孩子,黎氏之后,你放心便是!”
徐姨娘死寂的眼神中终于缓过了几丝清明,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汪氏,而后跪着了瘫坐在地上的身子朝汪氏磕了一个头道:
“奴婢谢过夫人!”
徐氏的死在整个容州城来说不过是个芝麻小事,外人议论起来最多不过添个桃色话头,并无掀起什么大的波浪,只不过知州大人黎泰宏卧病不能理事儿,衙门的一切职务便在长史几个副手在处理,好在表面来看容州并无陷入混乱的局面,只是内里到底如何只有那些接过公务的人才知晓。
汪氏拿过黎泰鸿书房暗格中藏的锦盒拿了出来,锦盒里放的都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