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乐是金水双灵根,连忙施出水浴术,将那群人身上的腐蚀性液体清洗干净。司徒婉过去帮几个伤势得比较重的人疗伤,百里烨和封雪岚则负责查看其余人的伤势、给他们上药,姜皓云在一旁看他们忙前忙后,就施了个生生诀——这是一个低级群体治疗术,也是姜皓云所掌握的仅有的三个治疗术之一,能够让一定范围内的生物都恢复一些元气。
寒川和姜语冰负责站岗,公良策跟在司徒婉身边帮忙,他是木火金三灵根,也会一些浅薄的治疗术。
好不容易治好一个伤员,公良策转过身寻找下一个目标,眼神瞥到司徒婉的动作,不由一愣:“司徒仙子!”
司徒婉不解地回过头来看他,公良策道:“仙子怎么救起那个人来了?那是个魔修啊!”
他这一声,将其余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司徒婉被众人注视着,扶着那个重伤魔修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她本是医者仁心,救人时也未刻意去区分道修与魔修,看见这人半边脸颊被腐蚀得厉害,就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援助之手。现在被公良策这样点出来,她本该立即放开这个人以示清白的,但看着这人凄惨的模样,她又于心不忍。无措之下,司徒婉下意识地看向姜皓云,希望他能开口说点什么。
姜皓云眸色深沉,不知想到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无妨。司徒师妹是妙手仁心,遇到这种事情,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只当积德便是。”
姜皓云说完这番话,一群人神态各异:司徒婉得了他的肯定,便低下头继续为那个魔修疗伤;封雪岚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解,但也还是没说什么;百里烨则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皓云好几眼,才转回身去继续手上的工作。
公良策大约是没想到姜皓云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愤愤道:“姜道友此言差矣!魔道有别,魔修个个都是丧心病狂之徒,如何救得?这些魔修落到如今的境地乃是自作自受,俗话说正邪不两立,我们不再加害就已经是仁至义尽,怎可、怎可……”大约是太过激动,公良策连着说了好几个怎可,脸涨得通红,双目怒瞪,连手都有些抖。
姜皓云只道:“他们不过是些低阶魔修,能做出什么大恶来?”
公良策道:“魔修都是无恶不作的!怎么能因为他们修为低,就放过这些凶手?!”
寒川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冷冷地看着他,讽道:“照道友的说法,先前你们来求助时,我们就该袖手旁观才是,毕竟你们落到那样的境地,是你们自作自受,不是吗?”
“你——”公良策被他的话噎住,一时间反驳不下,怒极道,“没想到堂堂玉虚弟子,竟与魔修为伍!我公良策虽不才,却不愿堕落至此!就此别过!”说罢就愤而离去了。
范乐阻止不及,在心中叹口气,暗暗抬眼去看百里烨的反应,却见百里烨压根就没转头去看那边的情况,只迅速地处理着面前伤员身上的伤,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勾着一抹笑。
封雪岚本也觉得救治魔修不妥,但听公良策因此迁怒玉虚宫,顿时怒上心头:“哈!他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遇上我们,他此刻是死是活都还是个未知数呢!”她说得义愤填膺,却也只是小声发几句牢骚罢了,很快就重新投入到救治工作中,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姜语冰若有所思地看着姜皓云,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