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春在车里闷闷的坐了半小时,吴阿姨才领着杨一柏出来,在车外跟他说话,“我带我侄子一块回去,你在等半小时,我们去收拾几件衣服和被子。”
许幼春看了杨一柏一眼,说,“带什么东西呀,直接上来走。”吴阿姨料定他会这样说,把杨一柏推进车里,高兴的挤在许幼春左边。
许幼春带着他们上路,一直开到省道上,到了省道上,许幼春才笑着指指后面跟着的黑车,说,“其实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没喊警察来,那制服五十块钱一套,我找人扮的,像吗?”杨一柏闷闷的说,“我就奇怪呢,为什么警察来人不开警车来,非要开着一辆黑色的车。”
许幼春觉得吴阿姨挺可惜的,她牌耍的好看,当荷官人又公道,平常她在赌场上招呼,大家都能玩的自在,她要是把赌当成休闲活动,肯定能小赢个几笔的,她是天天的去赌,再好的赌运也禁不起这么折腾,越过越穷,这地方他都不想来,是他那群朋友成天笑他,他把人抓回去遮遮几分面子。
又是汽车又是飞机然后再是汽车,杨一柏都要坐吐了,第一次坐飞机的那种新鲜和激动劲被胃里的酸胀盖下去。
历经四小时零二十七分钟,许幼春把小偷抓回来啦,还附带一个赠品。
杨一柏一进这个小区的大门就四处望,吴阿姨在一边说,“这是高档小区,卖的是意大利风格,你看这楼层涂的都是暗黄和暗青色的,尖顶都是椭圆形的,再往里去是别墅区,有一个就是许幼春家。”
杨一柏把头伸出窗外,惊醒的看看一闪而过的杉树和花草。
吴阿姨一看停车场里的车,就笑着说,“今天又有聚会吗?大家都来了?”
许幼春说,“对,给你开的聚会,你面子多大!吴阿姨脸上又白又青,笑也笑不出,心里想等见到范秋明非要跟他当面对质。
过去的打扫卫生的徐大姐还在这里做事,开铁门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偷她钱的吴阿姨,吴阿姨想问候的话也说不出,拽着杨一柏赶紧进屋。
屋里全是热烘烘的酒气和烟味,杨一柏一眼就看见一个全套白西装的男人坐在一把旋转椅里,两条腿凌空架着,围着的三个男人纷纷去转那把椅子,像一重又一重的雾转动着,他手里端着红酒,别人转他的时候他又低着头去喝酒,有时候酒会洒出来,沾到他白白的衣领上。
许幼春走过去,喊着,“范秋明,你今天喝了多少酒。”范秋明转的晕头昏脑,看见许幼春往这里走,把手里的酒往外泼,全泼到许幼春脸上和衣服上。许幼春气的把他从椅子里拽起来,抬着他的右手绕过头顶转圈,范秋明一下子转到杨一柏跟前。
站定的时候没站稳,栽倒在杨一柏怀里,杨一柏除了酒气和烟味还闻到一股清香的气味。范秋明抱歉的立正身体,自作主张的握了握他的手,说,“真对不起,万幸我没有吐你一身。”
第 34 章
杨一柏惊呆了,这人的五官像一滴墨汁透着白雾,越是仔细看就越能看出他的风姿来,眼睛下撇又看见这人西装衣领下的口袋里夹着两朵白花,那香气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范秋明把花掏出来,抛到空中,说,“我看见花瓶里开着花随手摘下来了,白色的,大概叫栀子花吧,味道不好闻的。”
吴阿姨把脸伸过来,说,“当然没有香烟好闻了。”
范秋明惊喜的看着她,说,“吴阿姨的样子年轻了,我差点认不出。”吴阿姨心里恨不得用刀子割破他的这张笑脸,他就是有股子劲,让人不得不望着他,他一笑,吴阿姨心里就骂他一句,脸上的表情跟着做的不好。
许幼春和其他人在别处说话,范秋明只能装作呕吐的样子,一手扶着杨一柏的肩膀,一手捂着肚子,喉咙里象征性的发出几声干呕的声响。
初原带着人跑过来,笑着说,“我不叫你喝,你硬要喝。许幼春,你去叫人烧点解酒汤。”
许幼春朝屋外喊,“徐大姐!”徐大姐把手里的板栗放下去,两只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说,“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