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鸭鱼肉一连贯地出了锅,四个硬菜先上了桌,接着是素菜凉菜摆了四道,他们家盘子大,分量多,七个人吃绝对够够的,提前蒸好了一小锅米饭,还有早上新蒸的白面馒头,这一桌子饭菜比年夜饭的档次样数丝毫不差。
艾美洗干净了手就去后院叫人,见到梅画时差点没晕倒,简直哭笑不得,那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靠在一条大黑狗身上,身上沾满了干草和树叶子,向来顺滑的长发上也乱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谁还给他头上别了两朵粉色的小花,估计本人一点也感觉没有,不然也不可能留在现在。
四个人加一条狗围城一个圈,脑袋几乎磕到一起,七嘴八舌的喊着‘上上上’,有人兴奋有人萎靡有人雀跃有人欢呼,艾美吊着心不安地左右看了看才没那么紧张,但还是毫不留情的出声打断,一把拉起还在呜嗷乱叫的梅画,在他身上一顿狂扑扇,
“唉唉唉哥,我马上要赢了,你干啥啊?”梅画急的不理人,一个劲儿的往圈里凑。
“干啥?你说干啥?都吃饭了你们还玩,那个蛐蛐有什么好玩的,你看看你,一点当小哥儿的样子也没有,你瞅瞅,你瞅瞅这衣服这头发。”艾美生拉硬拽把人拉住,瞪着眼一顿猛批,左右都是家里人,也不在乎旁人笑话或者说出去。
大姑姐着这段话不痛不痒的梅画一点也没不高兴,关键是他一点也不觉得是在批评他,不过另外几个人一看这架势却不敢玩了,立刻把东西收了起来,一阵呲牙咧嘴的干笑,明明是这个新弟弟喜欢的,他们也只是做陪好么!
身上的碎草都被摘了下去,华美的衣裙衬的人光鲜漂亮,瞅着立正了,艾美才领人去前院,至于头上那两朵粉花,不好意思,艾美直接无视了!
简直意犹未尽!好久没玩的这么嗨了,虽然结尾是草草收场,不免遗憾,不过过程还是让人回味无穷浮想联翩的,只是余光瞅着大姑姐有些泛着黑气的脸,梅画只好讪讪的跟着人走,嘴也不敢撅了,明明成年人,却越发地不自觉的做出不符合年龄段的动作神态,梅画把这归结为灵魂与身体完美的融合。
院子里阴凉处摆着两盆清水,梅画洗了脸洗了手,艾美从旁给人梳梳头发,觉得又可以见人了才领着去厨房,至于后面那仨,有手有脚的他才不去操心呢。
“玩的开心么?就这样才好,虽是表兄弟,可就要像亲兄弟一般才好。”艾花枝正向外盛汤,方才房后的欢笑声他可是没错过,这会儿见着人了,尤其头上还别着两朵花,艾花枝觉得梅画现在的样子又多了几分的可爱和俏皮。
“呵呵呵呵呵,可好玩呢!”话一出口,梅画自己先愣了一下,暗骂一声自己真是小孩?算了,怎么舒心怎么来吧!
艾花枝一听,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一会儿尝尝姑么熬的鸡汤,天热出汗多,多补补。”
梅画傻呵呵的大力应一声,艾花枝先头听着侄子说小梅画磕了脑袋忘了事儿还不太相信,这会儿仔细看一下人又回想了两次接触的细节,还是有点模凌两可,可一想到明明安静的坐着时是个文静秀雅的公子哥,玩起来却和钱庄钱窖两个土里打靶子的人闹的这么好,艾花枝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索性不管怎样,反正都是他们老艾家的人,艾花枝放下那些捉摸不透的心思,对人越发的细心怜爱。
菜上全了,人也到了,钱老三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端坐在正位上,梅画和艾奇双双给他见了礼,钱老三目光柔和看了两人几眼就让大家入了坐,农家里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之前钱庄钱窖都和梅画熟悉了,即使有亲爹和阿么在场,他们两人也没拘着性子,一顿饭七嘴八舌的十分活跃了气氛。
梅画一点也不怵钱老三,这人一看就是外冷内热的性子,能由着自己夫郞贴心地照顾侄子这么些年,就凭这一点,这人就称得上高风亮节一身正气,梅画实打实地给他点个赞。
落落大方的胡吃海塞,吃相还优雅矜持,乖嘴甜舌的猛夸饭菜的味道好,喜的艾花枝一个劲儿的给他往碗里夹筷子,就连一向木着脸的钱老三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令一桌子人惊掉下巴地夸了梅画还几句。
梅画乐呵呵地照单全收,吃的油光嘴滑,艾美看不过去这傻傻的样子,从旁拿着手帕给人擦掉脸上的米粒。
眼见儿的人肚子又鼓了起来,艾美及时止住了再次给他盛汤的艾花枝的手,领着他的眼神往梅画肚子上瞟,艾花枝愕然地迅速抽回了手,转而给梅画夹了一极小块黄瓜。。。
一顿饭吃的每个人心满意足,盘子碗都见了底儿,艾花枝姑侄俩收拾碗筷,梅画也跟着从旁帮忙,立立整整地收拾好,姑侄三个人就去了正房东屋歇着说话。
钱老三晌午喝了点小酒,这会儿早就倒头就睡了,艾奇和钱庄一起去了钱窖那厢屋,几个人悄没声的也不知说些什么,时不时的爆发出张扬的带有深意的欢笑声,引人遐想。
艾花枝在大床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