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后的春天,樱花开满了整条街,淡粉色的,蔓延成了一片云霞。时不时的有孩子稚嫩的欢笑声从树下一掠而过。
四月份正是幼稚园的小朋友踏入小学校门的时候,李契也是。早上起来他自己找了一件看上去最干净漂亮的衬衫和外套穿在身上,又背起崭新的。他发育不足,手臂和腿就像柴火棒子,除了白皙的皮肤之外在样貌没有继承母亲任何一点,不过穿上类似制服的外套以后还是有模有样。就是那一头黑发因为太久没剪了,这乱蓬蓬如同野草,无论他怎么梳还是乱糟糟的,也只有用帽子才能压下去。
等一切准备好了,他才跑去叫母亲,开学式第一天是每个孩子家长都要到场的。可当他推开母亲房间的门,却发现母亲还躺在地上,金灿灿的头发铺满一地像是蔓延到门边。一个粗壮的男人正压在她身上粗鲁地动作着。
"妈妈,要迟到了。"李契面对这一切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妈妈,要迟到了。"
他叫了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女人和男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却越来越大。李契退后了一步,转身木然地到玄关穿上自己鞋子出了门。
室外的春光如此灿烂,春风一吹就像落了一场樱花雨一般,浅色的花瓣纷飞漫天。李契觉得很漂亮,他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伸手一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忽然两辆黑色的高档小轿车从他身边驶过,李契本来并没有注意,却发现那两辆车竟然停在了自己家门口。
一个高个的年轻男人开门,然后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便从车里下了来,随之下车的还有一个男孩子。那个男人就是李契的生父常靳,而男孩是比李契大了三岁的哥哥常棣。常靳是个魁梧的身材,黑色的西服太过合身几乎可以让人感觉到里面块状结实的肌肉。坚毅的下颌总是微微扬着,用垂下眼睑里射出的目光注视一切事物。正如安菲萨形容的非常富有男子气概。他走进房子,李契家的房门总是常开着的因为要方便客人上门,房子里很小,一进去就能对一切一目了然。
常靳很容易便看到了还交合在一起的男女,他不动声色,也无丝毫表情,坐在那窄小的客厅的榻榻米上抽了雪茄。倒抽了没有两口,那个屋子里头的男人干完活了,边提裤子边走了出来,看到常靳一脸猥琐地说:"你是下一个?外面等去!"
常靳吐着烟雾,随之说出了一个日语单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