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最为讨厌的那个人,还是一个老头。
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去宫中掺和那些事呢?
顾紫重还真讨厌这个人。
可是燕平南却一提及这个人便好似浑身都有了精神头。
总觉得提起人家是自己的骄傲。
燕平南不等顾家人说话,便又接着道:“东北那边女真人可是骁勇者,让他们低头可是不容易啊。如今北冕王可是炙手可热,权大势大者。他能送家父这等好礼,足以说明人家善良心肠。如今……”
“嘿嘿。”燕平南又是谦卑一笑,不过那个笑容却让人觉得猥琐。
“如今家父丝毫不动,连盒都不曾打开,便让我送了过来,足以见得家父与顾王爷情深义重啊。”
燕平南最后这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倘若是旁人听到了这话,定然是被感动了。
可是顾紫重却听着这话,感觉扎耳朵。
这叫什么话?
方才提了半天的北冕王,如此厉害的人,最后还是得巴结你的父亲,你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你的福气有多厉害吗?
这种自夸的话说得可是真有水平。
他再能编造,顾紫重也能够明白,这小子说来说去还是想要让家父高抬贵手。
估计朱乐权有什么把柄在文人的手中呢,现在家父一进内阁,想必他朱乐权要日夜心慌了吧?
万一他们的什么破事捅到了皇上那里,他们定然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方才燕平南还说要军饷,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也纯属转移话题。
其实话题到头来还得转回在朝廷的关系上。
且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顾紫重在一旁盯着燕平南,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顾母欢喜着道:“嗯,你们朱家对我们顾家这份恩情老身永远记着呢!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嘛!”
说着笑着,顾母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一大通着头不着尾的话一出,令人觉得摸不着头脑。
这就对了。
顾紫重明白,母亲故意和他绕弯弯呢!
燕平南却是越来越急躁了,送了礼了,自己这心里话却半天没有说出来。
他终于忍不住了道:“伯母,如今北冕王也要进京去面圣。大家都是朱家人,一年了没怎么见面也不好。皇上也着急着想见家父与北冕王呢!”
一个北面一个南面,把握着重要地方的命脉呢,皇上能不多问两句吗?
顾母却没怎么理会:“嗯,那是应该啊这不都是宫里的规矩吗?我虽身在宫外,这点规矩我却也还懂的。o”
燕平南不是这个意思。
他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道:“不知顾王爷是否已经去了京城?”
“去了。”顾母片刻都没有思索,干脆道:“当然去了。朝廷里的事情多着呢!老爷他既然被暂时任命为首辅,这朝廷的事他自然要积极去办的。”
父亲去了京城,这事情难道燕平南他到现在还不确定吗?
顾紫重怎么觉得这事有问题啊。
燕平南此时只将注意力全放在了顾母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顾紫重。
估计他还是觉得顾紫重这个小丫头片子不值得注意吧。
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燕平南对着顾母笑嘻嘻着道:“伯母切莫误会了,晚辈今日过来,一则是想拜访您和顾王爷,二则便想传个话,说家父和北冕王都已去了朝廷,他们三位故友可以聚一聚了。这三嘛,我便也想要点军饷。”
这理由编得也算是够圆润了。
顾母连连点头道:“原来这样。不过你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够行事有度,话语得体,也算得上是一个人才啊,将来必成大器。”
他口中的“军饷”二字好像全没进顾母的耳朵。
顾紫重真是奇怪,怎么要军饷要到自己家里来了?
她忽然大悟了起来。
前世里姓燕的就这么干过。
这个军饷的事压根儿就是子虚乌有。
他如此强调军饷,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他为了求家父对他两广之处多加包涵和宽容。
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才是他燕平南的真实目的吧?
怪不得母亲对“军饷”二字全然不在乎。
看来母亲也是看透了他燕平南的小技俩。
顾母十分随意道:“嗨,老爷他见了自己的两位故友,自然是要多聊一聊的。我们这些旁人也就不必多操心了。只要他们能够一心一意为了朝廷,其他的都好说。”
顾母总是和燕平南不在一个话题上。
这把燕平南给气得够呛了。
燕平南求人办事求了多少次了,哪一次遇到这样的阻碍?
真是羞辱人嘛!
顾母也看出燕平南的尴尬神色了,因此故意给他一个台阶下:“不过说到我们自己了年轻人,我又不是兵部的人,你缺钱找兵部去啊。难不成让我家老头子去帮你求一求兵部吗?”
这是给他姓燕的话头说,也是给他台阶下。
燕平南说了半天,终于可以让人家跟着自己的节奏走了。
他当即笑道:“正是如此。晚辈不敢让顾王爷去求,只是让顾王爷去兵部说一声便好。”
“哦。”
顾母随意一摆手:“好了,我知道了。等老爷自京城回来了我会和他说的。”
燕平南也没有再过多计较,只是淡淡道:“晚辈今日过来,只这么点小事,伯母您便爽快答应了。那晚辈这个小小的礼物也就不成敬意了。如此说来,晚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