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天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其他杂役弟子已经睡去,整个逍遥宗格外的寂静。
他有些惊魂未定的吐了浊气,蹑手蹑脚的推开住处的房门,顿时就听到了其他杂役弟子熟睡的打鼾声。
平常让他讨厌的声音,此时他竟感觉很舒心,神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爬上了自己的床铺。
刚一躺下,他便沉沉的睡去,睡梦中,他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这地方充满了灰蒙蒙的雾气,一眼望不到尽头,极为空旷,只有他一人。
在这里,他发现喊不出声音,也听不到声音,只能用眼睛去看,这让他很焦躁,整个人感觉极为压抑,他眉头紧皱,面色焦急的四处寻找出路。
然而,无论他怎么寻找,四周依旧是灰蒙蒙一片,完全看不到任何光亮,他的意志开始处于崩溃边缘。
就在此时,灰雾中突然闪现出一道微弱的绿光,似是在给王重天指引方向,其神色立即充满了激动,迅速朝着那绿光奔去。
“有人吗?”由于过度激动,急切的随口一问,他的五感竟然瞬间恢复,心中狂喜之余,压抑之感刹那消散,与此同时,四周的灰雾也在顷刻间尽数散去,八方一片清明。
在他的前方,一团绿色透明的火焰漂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极为微弱的气息,仿佛风一吹,就会瞬间消散。
“你说什么?”王重天神色有些惊慌,恍惚间,他感受到了那团绿火的意识,身子不由的向后退了退,格外谨慎。
“帮……帮……”那绿色火焰愈加透明,突然在空中剧烈闪烁,拼尽全力才传出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让我帮你?怎么帮你?喂?”
尽管那声音并不完整,但王重天依旧会意绿火的意思,其一脸茫然,突然看到那绿火竟然暗淡下来,神色一惊,立即感觉不对劲,急切伸手,想要挽留那团绿火,却晚了一步,那团绿火直接消散在空中。
四周立即恢复死寂,王重天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去的。
翌日,天刚蒙蒙亮,杂役弟子们纷纷穿衣起床,开始忙碌今天的事务,唯独王重天依旧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被众人吵醒。
众人倒也没有在意这些,纷纷离去,而昨日那名魁梧少年目光阴冷,扫了眼王重天,不屑冷哼。
“废物就是废物,仗着有白公子做靠山,竟然敢在杂役门好吃懒做,哼。”
魁梧少年名叫李启,来到杂役门已有一年有余,他忘不了自己当初怀着梦想来到逍遥宗,却被周围的弟子拳打脚踢,一一破灭。
在他看来,杂役门每到一名新弟子,都要被老弟子欺负,这也似乎成了杂役门内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而就在几天前,白公子丢来一个连他都不如的废物,竟然打破了这一规定,无人敢欺负,让他心中极为不平衡,此刻,见到王重天熟睡,心中的妒火急速燃烧,实在忍无可忍。
只见其握紧拳头,一步迈出,朝着王重天的面门愤怒砸去,青涩的面容上带着狰狞扭曲的冷笑,仿佛发泄了他这一年来所有的屈辱。
眼见其愤怒的拳头距离王重天只有半寸之遥,突然王重天的眉心闪现出一抹奇异古怪的图案,乍放绿芒,只闻一声痛呼,李启面色苍白,被硬生生的弹飞。
不待李启反应,那绿芒骤然消失,瞬间恢复了王重天熟睡的模样,李启神色惊慌,浑身颤抖的爬起身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抱着剧痛无比的右手,如同见鬼一般跑了出去。
日上三竿,王重天从睡梦中醒来,缓缓的睁开双目,发出一道极为舒坦的声音。
“睡的真舒服啊!嗯?平常这个时候,他们都该起来了啊?难道我起的太早了?”
王重天感觉四周极为安静,心中略有些得意,转动着小脑袋看向四周,面色大变,这才发现空荡荡的房间竟然只有他一人。
“卧槽!”
其赶忙坐起身子,慌张的穿好衣衫,嘴里不住的低骂,正在其就要下床之际,便听到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马师兄,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好心好意劝他起床做事,他竟然动手打我,你看你看,我这右手都肿了,好痛,我真的好无辜啊!”
“就是就是,平日里,总是仗着白公子的势力,对我们吆五喝六,他也不想想自己算老几,在这杂役门里,马师兄才是我们的老大,马师兄,你这会一定要好好整治下他,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就骑到您头上了。”
屋外,一群杂役弟子恭敬谄媚的跟着一名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长脸青年,其中就有那个魁梧少年李启。
这长脸青年名叫马涛,乃是杂役门的大师兄,他的师尊是个外门长老,而他本人的修为又是聚灵二阶,故此,杂役门中大部分弟子都很巴结他,他也在这些没有背景靠山的杂役弟子中混的风生水起。
此时,马涛面色阴沉,眼神阴翳,身边众人的言语,让他恨透了那个名叫王重天的弟子,竟然还有人比他更嚣张。
李启一脸的痛楚,谁也没看出他眼底深处的那抹冷笑,其抱着微微红肿的右臂,一步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立即朝着马涛谄媚一笑,极为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马涛欣赏的点了点头,觉得这小伙子挺有眼色,着实不错,以后一定要多多关注,随即面色再次阴沉了下来,双手背与身后,站在门口,冷冷开口道。
“王重天何在?”
“那个?师兄,你在叫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