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想!想!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莲庆俯下身,伸出手,凑到他面前。
食指中指并拢,跟大拇指来回细细摩挲着,唇畔的笑容,莫名多了一丝玩味。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经典,经典到几乎属于众人通识的概念范畴。
李管事见状,面上禁不住狂喜!
心想,幸好遇上个猎户出身,眼皮子浅,贪财的!
若换了猎杀榜上的那些刺客,尤其是那性情尤为诡异的萧立人。
自个儿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任何事,只要有的谈就成。
有的谈,就代表有可以回旋的余地。
而有可以回旋的余地。
这就等于,待会儿自己有机会能够活下来!
在那之后,桀桀桀
自个儿届时再要这阴险卑鄙贪婪无耻的小奴狗命也不迟!
“考虑好了?”莲庆又问道。
李管事拼命点点头,欲要起身,熟料,肩头却被对方用脚踩得死死地,丝毫动弹不得。
无奈,只好朝她拼命眨眼,嘴巴里边不停地发出唔唔的叫声。
言下之意,让她将勒住自己嘴巴的这条臭腰带先解开再说。
“啊啊啊,瞧我这记性!稍等稍等。”
“”
李管事听了,两眼倏地精光大盛。
看上去,像是一只迫不及待,欲要偷香油吃的老鼠,干巴巴望着桌台上那一盏油灯。
咕隆,咕隆。
很小心地咽下一口又一口口水。
当然,表面上,仍旧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心里头,却是早已恨恨想出了成千上百种足以将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法子!
暗暗发誓,到时定要挨个遍,统统用在这小奴身上。
“话说,管事大人,曾经,我听人说过一句话与你现在,还挺合适的。”
莲庆貌似很认真地,替他解着绳结,边解,边随意开口道。
像是突然产生了聊天的兴致。
“唔唔。”少废话,快点解开本大人!
“怎的,不想听?”
“唔唔唔唔!”想听。想听!
“那句话叫做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莲庆说完,漫不经心,悠悠解开了最后一个绳结。
看着李管事飞速从地上做起来,粗暴的抽掉,那一根将他勒成七八块的腰带。
满脸劫后余生的放松喜悦表情。
与此同时,莲庆微笑着,拍拍身上的灰,也站起身来。
抬头,看了眼夜空中那一轮,异常明亮美丽的满月、
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李管事,突然间跟打了一万斤鸡血似的搏命朝院门外狂奔!
边跑,边大声呼喊着
“救命啊!来人啊!”
“有刺客!”
“来人抓刺客啊!”
“救命啊!”
“来人啊!快来人啊!”
“来人啊!”
莲庆默默听着,他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嘶嚎叫喊。
嘴上哼着小曲,心里边数着拍子,看着月亮,一派轻松的模样。
边哼着歌儿,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悠悠哉哉弯下腰,慢慢捡起那一根腰带。
一步,一步。
朝着踉踉跄跄,拼了命奔跑,却连连摔倒了好几次狗吃屎的李管事走去。
少女周身逆着光,面目,看上去模糊不清。
她的唇畔挂有一抹淡淡的笑容。
幽幽向外,散发出,一股肃杀的冰冷味道。
经过先前那一顿爆裂殴打,李管事跑了没多久,很快,就跑不动了。
但求生的渴望,在强烈催促着他!
于是,他开始两手抓地,浸满了黑泥巴杂草,咬紧牙关向前爬!
边爬,边时不时回过头,恐惧慌张地看那名逐渐逼近的少女一眼。
见她越走越近,脸色登时青白一片,额头冷汗涔涔。
眼神里头,刹那间溢满了绝望情绪
他不想死。
他不想死。
他不想死!
他还不想死啊!
“别过来,别过来!”
“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李管事的声音,听上去,声嘶力竭,沙哑干涩地像是破了喉咙的搞笑艺人般,配合着他不停扒拉着泥土,往莲庆方向扔过去的画面。
咋一看,显得无比滑稽可笑。
“管事大人,小的的话还没有说完,您跑什么啊?”
“不听话,可是要受罚的喔”
莲庆悠悠然,走到他面前,撅起嘴,满脸很无辜的表情。
此番情状,却更加令李管事脊背寒意彻骨!
头皮发麻!
恐惧之极!
乃至,毛骨悚然!
“咦,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当初,小的刚入府那时候,您那张风淡云轻,从容不迫的笑脸呢?嗯?!”
后面那句话,尤其,是最后一个字。
莲庆,尾音咬的极重!
话刚落
咔嚓!咔嚓!
寂静黑夜中,臂膀关节部位,软骨被用力折断地声音,无穷尖利刺耳。
“啊啊啊!”
李管事的惨叫声,险些要将这片黑夜给活活撕裂掉。
他整个人,即时仿佛成了一头被抽干了水分的老牛,以一种近乎畸形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屁股朝天,撅得老高。
脸上毫无人色,额头冷汗如瀑,两只眼珠子,可怕凶狠的往外暴凸着。
咋一看,就跟那案板上一条条刚刚被宰不久的鲶鱼差不多。
这一回,李管事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