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只有齐惊慕,一心只想嫁给齐惊慕,现在全都成了泡影,她除了绝望还能有什么?
对了,还有恨
太后拧了眉头,眼神如刀似剑停在我的脸上,声似冬月的雪粒,带着恼羞成怒的气焰寒冰:“姜了,哀家是要你的眼晴,不是你的脸,你这样的脸哀家能找出千万个来!”
我是她的孙儿啊。我的眸子,我的脸,让她眼神中生出了害怕看来太后对我这眼这脸积怨已久,就寻合适的机会下手呢!
“孙儿知道呢!”我眨了一下双眼,“孙儿认为毁了脸,再好看的眼也是没人看的,就如曾经在冷宫死掉临则柔,她的脸多好,可是她的眼没了,在冷宫谁又能说她好看呢!”
齐惊慕的眼全然是震惊,眼睁睁地无能为力的震惊
你看啊,这人说。我能带你离开姜国,带你远离这后宫的纷纷扰扰不过,我需要时间。即是有把握带我离开为何还要让我等他的时间说到底不愿意带我走说到底带我走是顺带,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大胆姜了!”太后一声喝斥,“那等妖孽岂是你能议论的?”
妖孽?我的母妃临则柔是妖孽?妖孽能做上皇后之位?妖孽能让人把眼睛给戳瞎了?那她这个妖孽倒是狠不过这些人。
我的手狠力用,鲜血在从眼角下方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下面,滴答落地染红了我面前的一方天地。
“太后!”齐惊慕正声道:“姜国太后,我北齐肃沁王妃亲手治北齐国药,您难道还信不过吗?”
肃沁王妃?
我听过肃沁王妃在宫人的耳语中,似年代久远的事,北齐的肃王爷娶了姜国的沁儿姑娘十里红妆,百里红灯自此本该当北齐王的肃王殿下。生生为了沁儿姑娘舍了皇位,舍了权力,做了一个陪沁儿姑娘吃喝玩乐的懒散闲王还在自己封号前面多了一个沁字,现下人称肃沁闲王!
太后一个忿恨,咬牙切齿冷哼道:“哀家就是知道是肃沁王妃亲手治得药,哀家才不放心,哀家找人试药不过想哀家的孙儿平安,哀家有什么错?”
我一直以为肃沁王对沁儿姑娘的爱,只是别人以讹传讹传过来变成了肃沁王只守着沁儿姑娘一个人事实上肃沁王是真的守着沁儿姑娘一个人
齐惊慕道:“太后息怒!”从怀中掏出一个漂亮秀气的锦囊,锦囊上绣着合欢二字。齐惊慕把锦囊双手奉上,“肃沁王妃说,太后看过这件物件便是什么都明白了!”
太后不看。一把打掉齐惊慕奉上的锦囊,锦囊落地,正落在我的面前正落在我的一滩鲜血之上合欢二个字染了血,似是提醒着旁人,这所谓的合欢也是浸过鲜血换来的。
太后起身,一脚踩在锦囊上,合欢两个字被她踩在脚下,她描金绣凤的鞋上却是一滴鲜血也沾染不上
“哀家现在贵为姜国的太后,她沁儿不过是北齐的一个闲散王爷的王妃,凭什么哀家屈尊降贵来看她进贡给哀家的东西?”
红色的鞋底,狠狠地碾在锦囊上。
齐惊慕视线似被太后狠狠的碾压着,压得他眼中尽是痛惜之情!
这痛惜我宁愿不是看向我的,因为我的脸颊已形成了一个血口子,手中白簪依然是白簪
他口中所说的国药,是沁儿姑娘给太后的锦囊,早早的不拿出来,却是等到我濒临死亡悬崖处再拿出来这样跟推我一把下悬崖没有什么区别呢
“太后!”
齐惊慕做着垂死挣扎,他到底是舍不得我这张脸,这双眼毁了,毁了之后,他和颐和就要天隔一方了吧。
“太后!”齐惊慕一个步子,跨到我的面前,挡着我与太后,沉声道:“萧沁王妃感念太后的当年的照应,并直言当年并不是她爽约,而是太后并没有来她也是无奈不得而为之!”
太后声沉似寒霜,“当年什么事跟哀家有干系?哀家现在是姜国万万人之上的太后,岂是她一个小小肃王妃能比拟的。即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挂念起哀家了,想起跟哀家谈旧情了,那哀家偏生没有什么好旧情跟她说的。”
太后手指着我,厉声寒音道:“今日哀家就要这双眸子,谁也别想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