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成悠夏的这一番话,原夫人却是久久没有应声,而成悠夏也不知道原夫人此时心里是什么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也只好安静坐在那里,不再说一句话。
半晌之后,终于听得那原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握着成悠夏的手道:“好了,你的话伯母都听清楚了,你不用担心,伯母没有生气,伯母跟高兴你能跟伯母说实话。伯母是一直把你当做女儿一样来看待的,在伯母的心里,你一直都很重要,所以伯母要提醒你一句,这皇室的儿媳是不好做的,而且,那个隽王殿下他喜欢你吗?你有问过他吗?”
成悠夏闻言摇头,“我想至今为止,他应该还没有喜欢上任何一个女子。”
“既然这样的话,夏儿,伯母就得给你一个忠告了,他是王爷,身边一定有很多想要嫁给他的千金小姐,而你又是这样一个单纯没有心机的人,你未必能够争得过那些人的,知道吗?伯母是真的为你担心。”
“多谢伯母,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喜欢上的一个男子,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最起码我要试一试。”
见成悠夏的眼神和语气都很坚定,原夫人知道自己再说什么越没用了,便也没有再多劝慰了。
“天色不早了,伯母,我该回家了。”说着这话的同时,成悠夏已经从原夫人的身旁站起身来。
原夫人此时也是站了起来,对成悠夏道:“我让念阳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也没有多远的路。”
原夫人也没有再勉强,便是让成悠夏一个人回去了。
待成悠夏离开以后,原夫人却是在府里到处找原念阳的身影,最后在小花园的凉亭里找到了他,彼时他正坐在凉亭之中,眼神空茫,像是想身想出了神的样子。
原夫人屏退了自己的侍女,悄无声息地在原念阳身边的凳子上坐下,而这时候原念阳仍旧出神,没有注意到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咳咳。”
直到身边有轻咳之声响起,原念阳这才是回了神,被吓到了一般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娘,你怎么突然坐到这里,没有一点声音的,吓了我一跳。”
原夫人却是含笑道:“突然坐到这里?我刚刚一路走过来,你都没有听见,还要怪我没有声音,是你想心事想得太入神了吧?”
原念阳闻言不由尴尬地微微低下头去,原夫人见状,却是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原念阳开口道:“你方才想的心事跟夏儿有关吧?”
“她把那花灯的事情都跟您说了?”
原夫人点头,“是的,全都说了,包括那天上元节发生的事情,还有在你父亲的寿宴上发生的事情。”
“那就好了,这下你们什么都明白了,就不会再把我跟成悠夏绑在一起了吧?我早就跟你跟父亲说过,我跟成悠夏根本就是不可能成为夫妻的,你们却非要把他们两个给绑在一起,现在好了,总算是把一切都说开了。”
“念阳,我想知道的是,刚才夏儿一进到我房间的时候,就想要把这件事告诉我,你却为什么要阻止?你不是一直不想跟夏儿成亲的吗?这件事说出来,对你也有好处啊,这样你就不用被我跟你父亲逼着让你跟夏儿定亲了,可你刚刚为什么要阻止呢?而且我之前跟你父亲说起琉璃花灯的事情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否认过那盏花灯是你送给夏儿的。”
“那是因为我受了成伯父和成伯母的托付,他们顾虑到成悠夏的名声,让我先不要跟任何还说,包括您跟父亲,所以我才没有跟你们澄清,我不想失信于人。”
可是原夫人却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用十分清透的眼神看着原念阳,口中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在你父亲寿宴之前的事情吧?刚刚夏儿已经跟我说了,她知道我们所有人把送她花灯的人搞错是你的时候是在你父亲的寿宴上,也就是说,除了你跟夏儿之外,在你父亲寿宴之前,大家都是不知道真相的。而在你父亲寿宴之前,我跟你父亲多次在你的面前提起那盏琉璃花灯的事情,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为什么?那时候你成伯父和成伯母可没有拜托你保守这个秘密吧?”
“我”原念阳此时却回答不上自己母亲的问话了。原夫人见他词穷,不由微微一笑,却是站起了身来,以手覆在自己儿子的肩膀上,轻声道:“方才夏儿说,她刚才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担心我知道真相之后,会生她的气,事实上,我并没有生她的气,我反而是很理解她。她这样的年纪,喜欢上一个出色的男人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她也有勇气去追寻自己的幸福,这更是了不起,你知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比男人追求自己心爱的女人要困难多了。夏儿说,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这样以后才不会后悔,我觉得这话很对。念阳,你觉得呢?”
原念阳听到自己母亲这样的问话,却并没有说话,而原夫人似乎也还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要他的回答。
只见原夫人抬眸看向只剩下一点点的夕阳,轻声道:“别在这里坐得太久了,天要凉了,小心冻着,我先回房去了。”
原夫人说完之后,便是转身回去